就好像殷舜好像一直等着这一天。
元殊青的额头紧紧抵在殷舜的胸口,听不见任何哭声,只有贴入怀中的肩在颤抖。
第一次学会哭泣的人体会到了太多陌生的感觉。
尤其是不想被凝望的羞怯。
殷舜却要将元殊青的脸摸抬起来。
他完全利用了对方此刻的信任,嘴里安慰着:“没关系,没关系,塞洛尔,我一直都在……”
实则眼睛一眨不眨,深怕错过任何瞬间。
殷舜应该忏悔。
可他不是不疼惜。
相反,殷舜的心脏早就跟着不断抽痛,强忍着才能不断说出话。
他只是有些着魔了。
只是有点太想看到元殊青信赖依恋他的样子。
也好想……再看看对方哭泣的样子。
Alpha是有这种癖好的。他们喜欢在网上承认这些东西,承认自己丑陋的,恶毒的,罪不可赦的癖好。
殷舜从今天起再没有办法分割的肮脏癖好。
就像元殊青第一次知道自己会哭,殷舜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个这么普通下流的Alpha。
看见朋友的眼泪,也会泛起心潮。
元殊青仰望着殷舜,嘴开了一截口。和轻垂的睫尾一般颤动紧张,不知道如何是好。
殷舜的拇指顺着那些湿痕抚摸,一不小心便揉着那瓣淡红的唇,指尖抵了进去。
他的手指压过整齐的齿,直到呆怔的舌。
殷舜的喉结翻滚,许久都没有眨眼,涩涩地挤出歉意,“对不起……”
他有太多对不起了,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哪一件。
殷舜捻出一节软热的银丝,面前的人蹙垂着眉,像合上嘴唇一样合上了眼睛。
就用这样紧贴依恋的姿态倚在他的怀里。
殷舜抽吸着,不敢再看,只得环抱着元殊青,又说,“对不起。”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禁将其包在掌心,用前所未有的细致去揉搓它。
不像是为了弄干净,而是引那份残留的触感,分享给剩余的每根指节。
*
元穗是个固执又自我的人。
她很难放弃想要做的事。
就算是等在元殊青的小区门口,等上无数个小时,被无数路过的人看了又看也不在乎。
因为现在的她身边连一个稍微放在心上的人也没有。
元穗双手合拢,提着包站在路边屋檐的阴影下。
她已经看了很久。
这个小区是元殊青跟他的好朋友合租的地方,她的母亲是这样说的。
元穗觉得不是。
人会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得格外野蛮、体面。可以是最癫狂的疯子,也可以是最得体的绅士。
那个年轻人这样有风度。
但元穗看得出来,这样的风度只会在心爱的人面前出现。
不同于面对陌生人、长辈、上级的那些风度。
怎么会是一样的呢。Q裙一三九·四九;四六<三一]每日'稳>定更)肉闻
那分明是一种伸出手,指尖轻轻绕着花托,却不忍抚摸苞瓣的情怯与爱怜。
更何况不止是风度跟体面。
元穗挽起自己的发丝,她神情里有种过来人般的笃信与自得。曾经有许多人说,元穗清清淡淡的,百合一样的纯洁。
这跟无数人说殷舜清和知礼、爱友重情差不多。
她情不自禁,露出微笑。
元穗学着母亲的叫法,幽幽自语:“青青……”
“你的朋友恐怕爱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