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松卷曲的发丝每一根都流淌着光做的蜜。那双幽色如水的眼睛闭着,拂去了泛滥的艳波,只剩下朝露一般洁净的底色,不设防备。

殷舜将一个青年拍得青稚幼态,柔软得让人心碎,每一束光都强硬粗暴地揉进了他的怜爱。

轻薄的皮肤、淡红的唇颊,甚至可爱的额发……

殷舜眼里的元殊青似乎是脆弱生动的小花、海面颤动的月牙,靠近的呼吸都能令其摇晃破碎,仿佛永远停留在了他们初见的年纪,衬着薄荷色的风,纤细清纯。

可都拍得这样清纯了,画面里还是拢着一层热气,漉漉起雾,像在永不停歇的雨夏,阴湿燥热,凝出磨人的水珠。

只要是见了元殊青本人,再看这张照片,恐怕都该想一件事。

拍下它的人跟元殊青的关系不会寻常。

等元殊青醒来,房间里再没有别人。

窗帘也还是昨晚入睡时拉好的空隙,透亮的光线洒在地上,雪一样白。

小旅馆没有床头柜,元殊青一侧身,耳边有什么皱碎的响声。

他从曼卷的发丝里拈出一张叠好的纸页。

大概也没有人能随随便便进来,又悄无声息走,除了殷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