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会生气的!那个时候,你再讲那些也都没有用啦。”说话也含糊不清,混在风里,轻飘飘流进明盛的耳朵。
明盛追着他往前快走的步子,沈迢躲不及,走变作跑,不一会身子发软,喘不上气了。
他得势不饶人,锁着沈迢越发红的脸,非要瞧到对方害羞慌乱的表情才够。
明盛只觉得沈迢太过可爱,嘴巴还是那样笨,总把自己逼得急。
明明当了多年的小少爷和娇小姐,一张嘴张开说话,只会用来得意、卖娇、气鼓鼓,羞恼也说不出伤人的话。
做过最过分的事,不过是送了明盛的东西给别人。
或许也顾念着听过的,关于明盛的悲惨经历,尚在心软。
虽然气红了脸的沈迢也十分可爱,会急得润湿双眼,一副受不住说不过要哭将出来的样子。
让明盛想起沈迢在床榻间挨肏,也是如此,难以喘息,满脸湿红。
手稍稍用力磋磨两下,乌溜溜的媚眼便失控流泪,浑身都是骚甜的色香,又无比稚弱不能反抗,淫嫩得要命。
但娇矜的小少爷果然还是得意地扬起下巴,眼珠亮晶晶的时候,那般最明丽动人。
毕竟小月亮的眼睛里,真的有小月亮呢。
那些掉豆豆的模样,在私底下见见就好。
明盛一步一步踩着沈迢疾走过的落叶,垂着头侧到人跟前。
低得太过,仿若等待主人抬手抚摸的大犬。
偏过来的脸锋利俊逸,神色灿烂无比,弱化了深刻的眉骨。
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遗恨,也不曾癫狂地用血肉之躯刨出心上人的棺椁。
唯有一双眼里藏着暗流,宛如觊觎活人躯体的水鬼。
只待有朝一日选中的人走在河边,便能抓着那对清瘦的足腕子,擦摸着脂雪似的肌肤,将温热柔软的美人拖入水底,跟自己一同沉沦。
“长赢知道,所以正寄望于稚月能够可怜我,”明盛轻悄的言语溜过来,“……垂青我。”
沈迢无法,转头不去看他。
小少爷的手指攥皱了飘扬的衣摆,玉白的脸颊如同庙宇里塑的神像,每一处线条都神逸飘逸,不是凡人能够攀折的。
这般尊像似的美人却是活的,灵的。
能被摘下来捏在怀里的。
走到人流稀少的地方,沈迢探出手,在空中挥舞两下。
他摸索着,摸到了预想中的发丝。
那只素净的手搭在明盛的头顶,指头颤动着,最后轻轻抚摸了两下。
沈迢僵着颈子,偏过头,视线仍落在别处。
“好啦,还在外边,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
细白纤长的颈从摇摆的发束下转出来,拉扯出柔润的白线,一直没入交叠的衣襟。
几枚说不清的红痕印在上边,淡淡的,宛如碾碎的花汁。
明盛瞧着,目光转到更红的一段唇角。
*
大家都知道,那南王世子怪得很,来太学院进学是一件,把舅兄锁在手里不准多看又是一件。
好像沈家小姐逝去了,这人的注意力转道改航,全倾注在了舅兄身上。
说不定一开始,明盛想要的就是沈迢。
毕竟权贵的阴私底垢,那是多得数也数不清。
所以那沈家的小少爷才总是不假辞色,一听舅兄两个字,装也要装出狠来。
谁都没见过沈家小姐,可沈迢明晃晃摆在大家面前。
他即使不做任何表情,轻轻横来一眼。
雪肤红唇,明眸善睐,纯稚清澈的神采仿佛不沾半点世俗,能直直撞在人的心尖。
漂亮得叫人发颤,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