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之前憾恨的姻亲里有什么猫腻?

沈迢抵在门口的脚踩着框,无规律地磨出些声响,高束的发不断晃荡,带出一阵奇异的香风。

路边已经有窥探过来的眼睛,好奇的目光小心翼翼,随着身体动得愈发迟缓,几乎快要钉死在那间拉紧了弦的学舍。

沈迢见了,表情愈发不妙,扭过头,下一秒就要说些撕破脸的话来似的。

明盛迈步走出,拉门完毕,站在沈迢面前。

“舅兄今天是在专程等长赢么?”他还是笑盈盈的,完全是一位俊朗英气的少年。

不知是否因为对方如此高盛的心情,沈迢却是恼羞成怒。

他的脚从门框上滑下来,迎着人上前,伸出手指,直往明盛胸膛上点。

沈迢原本嘟囔着,而后声量渐长,“还说?好慢呀你,快走啦,我脚都站疼了!”

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明盛这个南王世子,连理子也抢走了。

实则此事简直是算得上蛮不讲理。

沈迢之前抗拒着前任未婚夫距离自己太近,明盛稍稍靠近到六尺以内,他便要生气,鼓起脸问为什么要跟那样紧。

明盛虽然醒得早收拾快,可就喜欢吊在沈迢身后,瞧着对方乱晃的发丝和足跟。

故而明盛总要等到沈迢离开,再说离开学舍的事。

之前不出门,不过是想等等沈迢的态度。看看今天的小月亮,是否还是如同往常。

偏偏这样,当事人也并不生气,反倒喜气十足。

亲亲热热贴着轻哼转头的沈迢,抬手帮忙拿走对方手里的书卷课业,生怕真的把人累坏了。

这回反常无比,他们俩擦着肩膀,一道走了。

“……都是长赢的错,舅兄现在腿脚还痛着吗?”明盛一个劲在赔罪,嘴里甜蜜蜜的。

就差上手给人抱起来,亲手送到鹿苑的座位上。

只是这话里有话,沈迢觉得怪异,眼珠颤得湿漉漉的,人无端烧得厉害。

沈迢却也没从那张脸上看出什么,除了盈满的爱意柔情。

或许在旁人嘴里,这对曾经的姻亲关系怪极了,今天之后更是坏到极点。

只有他们之间才知道,这样怪异的行事究竟为何。

一路上暂且沉默,沈迢浓丽的发丝晃呀晃,仿若小兽炸开的蓬松长尾,尾尖打着卷往背脊勾。

舅兄,舅兄……

沈迢被叫过太多称呼,这是他觉得最不好听的一个,偏偏明盛爱在外边儿提起。

这称呼刺乎乎地拍在耳朵里,触犯了禁忌似的,挑起本身不存在的暧昧,让他浑身臊得慌。

长袍底下,一截绣面精巧的鞋尖支伸出来,沈迢停下来,忍不住偷偷踢了明盛一下。

“舅兄,怎么了?”

又提!

似乎怕被路过的人看笑话,沈迢声音卡得紧,小小的碎在两人间。

“之前都说过了,不准再叫舅兄啦,一点也不好听,我不喜欢。”

语气多有怨怼,简直像个夫君买错了衣裙的嫁娘。

而且越说越生气,就差眉头倒竖,气得跳起来,拿手去捏明盛的耳朵尖。

可先一步红起来的,竟然是沈迢的耳尖。入裙=扣.扣七一灵五巴巴<无<九“灵*

方才踢过来的脚尖也轻轻的,恍惚间还以为,是翘来一只光裸的雪足,缓缓勾缠着少年的腿肚,在勾引人。

明盛手指发痒,十指连心,那点痒便连到心里,又涌到喉管。

明盛喝出一口热气,悄悄的,“那叫稚月什么?娘子、夫人还是……”

他想起来那些寻常夫妻,家里小小的,回到家里,推开门便是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