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唇,认真反问:“舅兄,难道你不想他么?”
沈迢与明盛的座位也近,能够清楚地看进明盛对过来的眼睛。
黝黑的瞳珠里清晰得倒映出沈迢的容色,他有些晃神,只觉得那道身影竟像是往日他对着铜镜,发丝散落擦净口脂的模样。
沈迢一烫,又恼又羞,逃避似的连忙转头也不回答。
少年半束的发披在背上一动不动,衬出纤瘦动人的线条。
每寸明盛都知道,那里的肌肤阴影会打在何处。
明盛轻轻地,像是在帮不知如何是好的沈迢解释,也不叫舅兄这个恼人的称呼了:“是我唐突了,忘记幼光与稚月轮流养在老太太身边,互相错开也未曾见过几面。”
经受书院定时定点的授课,已经让性子疲懒的沈迢觉得度日勉强。
更别提还有个今时不同往日的明盛在。
他因为现状身份,既不能像以前那样跟明盛说话,又不气恼这人怎么还没认出自己。
沈迢不如周围的人心里充满弯弯道道,来太学院上学还没学到与人相交的寻常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