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身上下的蛊,是要治你的腿?”
楼青玉没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你现在,是要剥了我的皮,把那给你治腿的蛊挖出来,还是让我用身体,再养它些时日,让它将我开膛破肚?”这倒不是沈未明瞎说,苗疆蛊术,大多都这样阴毒。
“蛊已经无用了。”楼青玉说。
沈未明一下子有些不懂起来。
“我在你身上种蛊,并非让你养它,而是让它养你。”因为双腿不便,楼青玉索性趴在了沈未明的身上,“如今你已经成了药人,之前的蛊,便已经废了。”
“药人?”沈未明听不懂。
“如今你一滴汗,一滴血,一滴精,都是一味奇药。”
沈未明听出了不妙感。他一个采花贼,若变成人人都想啃一口的药人,以后这江湖,就没有他的安宁地了。
“药人并非时时能用,一年之中,只要如草药一般被人采撷,就会凋零飘落。等到来年,才能再用。”楼青玉也许是要用他这个药人,所以解释的有几分清楚。
沈未明虽不喜欢他那个用字,但如今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怎样才能采撷?”
楼青玉似是沉溺于他身上的味道,就这么趴在地上,与他纠缠在一起。他听到沈未明问出这句话,眼睛里,忽然糅进去叫人琢磨不透的东西,“你靠近些,我就告诉你。”
透骨香【下31】
沈未明方才虽万分痛苦,那药浴却滋润了他身体一般。他提了内力起来,发觉这几日叫那蛊毒压制的内力,已经尽数恢复了。甚至隐隐有些更甚以往的趋势。
他假意贴近楼青玉,却已经开始挣脱手脚上的绳索。
楼青玉在轮椅上呆了多年,无时无刻都想同个正常人一般站起来。但他虽手握药人的制作方法,却不敢贸然去用。他怕如那江望城一样,活成一个处处受人钳制的傀儡。
但那沈未明,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别的药人,是取肉取血,我不那样待你,你只要……”
楼青玉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沈未明湿漉漉的手掌,挣脱了绳索,正捏着他的脖颈。
沈未明方才就觉得自己内力比之当初,强盛了些,等到他重获自由时,才发现自己功力大涨。即便此刻狄言在他面前,他也未必能落在下风。
将身上那楼青玉推开,看他因被人挑断了脚筋,趴在地上不能动的姿态,颇有些可怜。只是沈未明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解开了身上的绳索,便要离开。
“你若此时离开,不日声名就能传遍江湖。到时候,人人都知你是药人,人人都想取你的肉,你的血。你该如何?”
沈未明停下脚步,他随意从楼青玉住所里,捡了一块薄毯,披在肩膀上。但那身上的痕迹实在太过明显,若不能消除,他以后怕是连衣裳都不敢脱了。
“那我此时,便要束手就擒,让你来取我的血肉?”沈未明语气微冷。他当楼青玉是那良善的神医,却不知对方心机如此深沉,帮自己消除疤痕之际,偷偷种了蛊在他身上。
“还有一种办法。”
……
坐在窗边的沈未明,觉得这灰暗狭窄的环境,让他不舒服的很。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伏在他腿间的人,便因那突如其来的光,眯了一下眼睛。
“我还没叫哪个男子这样伺候过。”沈未明低头看那楼青玉,语气中有几分讥诮。
楼青玉也没这样对待过别人。
他本就生的一副清冷之姿,平日里也冷漠的很,现如今为了自己的腿能站起来,竟自愿匍匐在沈未明的腿间侍弄。
沈未明看男子实在起不了兴致,就转头看窗外,想那如今含住他的,是那红袖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