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2 / 2)

就去隔壁房间收拾自己,留陈危在门外守。这几天他们都是如此安排,确保清蕴身边不会离人。

毕竟是在外面,她又没带上白芷藉香,他们要做的是万无一失。

陈危如松般静默无声地立在外面,偶尔能听见最里间的水声,这种时候他就会故意转移注意力,专注于驿站外的大雨。

雨水强劲,以不可抵挡之势倾覆而来,又是在她身侧,让他不知不觉想起那年夏天,从江苏进京的路上。

表姑娘坠崖身亡,叔父重伤昏迷,他咬牙带着她和叔父走了许久的路抵达城镇,终于得以入住客栈。

当时也是在这样的大雨中,两人隔着屏风轮流洗漱。夜里相对许久,然后她提出了那个想法。

她说:“你和陈管家奉命来接陆姑娘,如今办事不力让她身亡,陈管家又身受重伤。如果这样回去,主家定会大怒,不仅不会管他的伤,还可能迁怒你们。”

说着,把她的打算娓娓道来。

她的言语很有蛊惑性,声音轻轻柔柔,不经意间就说进了当时年仅八岁的陈危心坎。

因为他也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叔父。

离京城越近,他发现她越发难眠,常常整夜睡不着。之所以能察觉,是因为他也是如此。

又一个不眠夜,她醒来,忽然让陈危在她左肩肩胛骨处剜下一块皮肉,因为她想起陆姑娘在那儿有块胎记。

胎记不好模仿,毁掉却很容易,只要编个受伤的借口就行。

陈危颤抖着手剜去那块皮肉,感受她痛得直流,滚烫的眼泪落在他的后背,气息不稳地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陈危说不会,她则缓慢伸出手,惨白的脸上汗泪交加,“这是哑药,你喝下,我就彻底放心了。”

和她对视半晌,当时陈危毫不犹豫地把药粉倒入口中,感受到惊人的苦涩,以为真是可以让人成为哑巴的毒药。等过去一个时辰,却发现什么症状都没有。

那时候,她露出一个虚弱的、浅浅的笑,“当然是骗你的,不过,我相信你了,陈危。”

从那一刻,陈危真正感觉两人的命运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