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能自己处理好,她才没过多追问。
走回春诵堂的路上,清蕴视线扫过王家的一花一木,都是她极为熟悉的。除去在国公府的四年,她在这儿生活了十一年。
如无意外,本也该温馨、和睦地过完这个冬天。
进入内室后,清蕴解开外袍,随手拿了本书在灯下翻看,边等待王宗赫。
没多久,帘子被掀开,冷意随着王宗赫的归来袭入,让清蕴打了个寒颤。
王宗赫迅速带上帘子,“怎么不先洗漱?”
他注意到清蕴连钗环都没卸。
“时辰还早,不急。”清蕴合上书,“伤得重吗?”
“父亲留手了,不算重,顶多留几条红印,几天就会自动消。”
清蕴放下心来,“三哥今天在桌前,怎么突然对母亲发脾气?”
王宗赫哑然,似乎不知该怎么答,还是清蕴主动道:“是太累了吗?”
不待王宗赫接话,她极快笑了下。“整日这样和我相处,既不想让我独自出门,又不希望惹我不快,三哥很累吧。”
自然没有。王宗赫立刻想否定,清蕴接下来的话,却已经说出了口。
“要不,我们和离吧。”她轻声道,“三哥。”
第99章 我不同意
王宗赫说谎了, 父亲不仅没有留情,反而鞭打得尤其重。不仅因他对母亲失礼,更是对他控制不了情绪的失望,借此给他警醒。
回春诵堂的路上, 鞭伤加上刺骨寒风, 王宗赫头脑越发清醒,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沉浸在某种状态的自怨自艾、焦躁、失落都随之散去不少。
他恍然惊觉, 自己这段时间做下了很多错事,完全不是他该有的作风。
好在父亲打醒了他, 为时未晚。
推开门的刹那,王宗赫心情颇为轻松。长篇大论表露心迹于他而言没有必要,本来准备在行动上慢慢改变,没想到转眼就听到这句话。
“猗猗。”他脑袋嗡得一下,语气中仿佛不可置信, “你在说什么?”
清蕴:“我觉得三哥太累了。”
王宗赫视线紧逼着她, “如果是因我这段时日的状态,那我……”
话到一半,被清蕴截住, “不仅是因这些,更早的时候就有了。”
王宗赫愕然:“……什么?”
“三哥,你自小就沉稳,常常谋定后动、先事虑事, 我很佩服这点。”清蕴目光是柔和的, 并不像她最初那句话那样冰冷。
正是这样尤带温情的眼神, 让王宗赫止住了所有冲动, 认真耐心听清蕴的话。
“但你过于习惯独自谋划所有事,夫妻之间也是如此。所以……我常常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也不清楚你要做什么,许多和你有关的事,作为妻子,我却要从别人口中得知。”清蕴的语气中,带着丝丝失落。
王宗赫立刻想到了许多,官场、人情往来、身体,遇事时他确实习惯自己处理,因他有这个能力,也不想让身边人徒生担忧。
原来这样,也会让清蕴不安吗?
“三哥还记得你上次染了风寒吗?”
王宗赫嗯了声。
清蕴道:“你对我说公务太多,搬去书房睡了三天,实则是为了养病。事后家里人知晓,还道我对你太狠心,连你病了都要赶去书房。”
王宗赫没想到还有这出,“是我不对,我该明说。”
“夫妻一体,本该同甘共苦。”清蕴自嘲似的笑了下,“有时候我都不知,三哥到底是太关心我,不想让我担忧。还是认为,我无法和你共同分享烦忧,觉得我本性凉薄,一旦遇见难事,就会想离开你。”
“当然不是,我……”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