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如处子。

她是真的处子。

赵禁城盘膝坐在榻上,握着下?巴看着这?件中衣很久。

又?搓额角。

黄花大闺女啊。

这?么重要的事,她居然提都?不提。

赵禁城思索良久,把那?件中衣收好。去到外面吩咐:“叫四民来见?我。”

第二日?,本该是赵禁城来西郊幽会的日?子,他却没?来。

四民来了,连连谢罪:“临时有事,今日?实在过不来。大人明日?过来。”

殷莳也并不在意:“行,知道了。你吃了饭再?走呗。”

四民道:“小的也有事,还要赶回去。”

殷莳道:“挺忙。”

殷莳其?实觉得跟赵禁城这?个频率和距离非常令人满意。

既不会来往太紧密令人很快厌倦,又?能解决精神?和身?体的双重需要。

在这?个车马慢的时代?,预计能和他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愉快。

初三,赵禁城来了。

却不是空手来的。拉了两车的东西,一箱箱往里抬。

殷莳诧异:“这?是干什么?”

赵禁城凝视她,屏退了旁人,深深一礼:“我欲求娶莳娘,此是聘礼。”

直起身?,歉意道:“办得匆忙,有些不周到,若欠缺了什么,以后一定补上。”

殷莳盯着他。

“赵禁城。”她道,“你给?我说清楚。”

赵禁城道:“沈学士去找过我了。”

他把一只匣子递给?殷莳:“他给?了我这?个。”

殷莳接过来,揭开。

看到是一件白色中衣模样的衣服,便隐有预感。

拿起来一看,果然是那?件。

殷莳简直要气笑:“他当时说拿去烧掉的,居然还留着。”

赵禁城搓搓鼻梁,不好说什么。

但是心底又?懂沈缇。

也更明白为什么和离都?离了,沈缇都?放不下?。

原来是求而不得。

“所以就?因为这?个?”殷莳太无语了。

赵禁城叹口气:“你实该告诉我的。”

“告诉你?”殷莳嗤了一声?。

她去拿了烛台下?的火折子,晃着,点?燃了那?件中衣,丢在地上。

火焰腾起,热气扑面。

“那?我告诉你。”殷莳道,“亲也亲过,抱也抱过,在一张床上睡过觉。”

“在世人眼里,与行过鱼水之欢又?有什么区别呢。”

赵禁城道:“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殷莳道:“今日?的我和昨日?的我根本毫无区别。昨日?你未曾想过娶我,今日?你带着聘礼求娶。我从没?变,只是你的认知变了。你真想娶的到底是个什么呢?”

赵禁城道:“不能睡了人家大姑娘,又?不娶。忒不是东西。”

话倒是实在话。

人也算是好人。

唯独是,殷莳不信奉这?一套东西。

“东西你让人拉回去。”她说,“我早告诉过沈跻云的,既和离了,我不会为他守贞。”

赵禁城才想笑,殷莳下?一句:“也不会为你守。”

赵禁城就?笑不出来了。

想了想,道:“那?咱两个好的时候,不能有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