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如雷抿了抿嘴,从桌后绕出,把何娜的照片放在了余光伟面前。
“还认得出来吗?”
“认得,”余光伟抬起头与郝如雷对视,“我女儿以前的好朋友,在我家住过。”
“她在哪儿?”
余光伟愣了一下说:“我哪儿知道啊?”
“你不是说救出你女儿你就什么都说吗?”
余光伟忽然嘿嘿笑了。
“我发现你真逗,”余光伟说,“你以为我要跟你说何娜啊?我要说的是张宁,而且已经说完了。”
“好,”郝如雷回到桌子后面,“你记住,这是初审笔录,下次说就不算主动交代了。”
余光伟面不改色地点头,然后把头一仰,像是很轻松地闭上了眼睛。
从审讯室里出来,郝如雷马上给副大队长刘云峰去了电话。
“你分析得对,余光伟敢交代张宁的事儿,是因为他感觉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过电过死是意外是他杀很难判断,而且当时余果年纪还太小,根本定不了刑责。”刘云峰说,“可是一旦何娜的事情也跟这父女俩实打实地扯上关系,他们就不好解释了。余果那时候应该满 18 岁了吧?”
“是,满了,”郝如雷说,“为今之计,就是要先找到何娜。”
“对,”刘云峰说,“赶快去找吧,有什么需要及时告诉我,我跟支队长汇报。”
挂了电话,郝如雷和苏力驱车去了别墅。
地下室里阴风阵阵。郝如雷找遥控器关了空调,又在柜子墙内外两个空间来回走了几圈。
“查一下他家电费,要近五年的。”
“好,”苏力说,“我这就去打电话。”
郝如雷点了点头,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关节在墙上敲着。听声音,剩下的墙,应该都是实心儿的了。
过了一会儿,苏力回来了。
“电业局今晚刚好有人值班,帮忙查了一下2013 年到 2014 年 8 月这里应该是空置的,没有过用电记录;2014 年 9 月至 2015 年 3 月,每个月的电费在 180 至 220 元,2015 年 4 月开始变成了 400 多,到 2016 年就变成 600 多了。”
“看来是添大件儿了,”郝如雷捏着下巴说,“咱就按地上的所有用电器加上地下的冷柜和空调一共是 600 多的电费来算。400 多是去掉啥呢?冷柜还是空调?”
“空调,”苏力反应很快,“没冷柜装空调干嘛?空调肯定是给冷柜散热用的。”
“对,”郝如雷说,“那也就是说,电费在 400 多的时候,这里有冷柜,没空调。后面为啥又有了呢?”
苏力挠了挠头:“就……有了呗,可能嫌热。”
“对喽,”郝如雷说,“去没去过那种雪糕专卖店,大夏天,一进去,热气铺面,那都是压缩机排除的废热。说回你刚才的推测,那怎么八个多月没嫌热,忽然嫌热了?”
苏力眉头紧锁,忽然又啊了一声。
“说,”郝如雷指着苏力,“大声说。”
“因为可能出了事,”苏力说,“或许是屋里温度太高,冷柜的废热堆积,烧坏了。”
“想一块儿去了。”
“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试一下那个没通电的冷柜还好不好使。”说着,苏力又出去了。
地下室里只剩下了郝如雷一个人。
他迅速浏览着墙上那些水汽逐渐褪去的塑封照片,看着照片里白业和余果高兴的表情,结合柜子墙外面的那些性虐工具,试着想象着构建这个地下空间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案子查多了,犯罪嫌疑人见多了,警察自然会有一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