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妈妈在修开关,然后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

余果泣不成声。

余光伟把女儿搂在怀里,感觉女儿身上暖暖的,软软的。

“这么说,只是个意外,”余光伟安慰女儿道,“这不怪果果。”

余果嗯了一声,余光伟也落下泪来。

跟张宁认识是在 1996 年。

当时张宁刚从技校毕业,找不到工作,又跟家里关系不好,就一个人跑到连海打工,后来又因为打工受人欺负而流落街头。

余光伟收留了她,给她钱,不用她工作。很快,她怀上了余果,当时还不满 20 岁。余光伟说:“你把孩子生下来,等你 20 岁了,咱俩扯证。”

为了白来的衣食无忧能够长足延续,张宁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了母亲,成了妻子。

余光伟在外面干什么,张宁从来不管不问。余果上幼儿园前,她几乎天天被绑在家里,照顾孩子;余果上幼儿园后,她白天就能抽空出去玩儿了。反正余光伟给了钱,她打起麻将来底气很足,输多了也不心疼,有时还能赢不少。

她对自己的孩子的感觉有些冷淡,有时她甚至觉得自己都还没长大。对孩子的管教也是象征性的,因为余光伟很惯孩子,她不想惹余光伟不高兴。余果也只跟爸爸亲,总往余光伟怀里钻,跟张宁顶多是拉拉手。

上幼儿园大班的一周后,余果把同班的小孩儿给打了。班主任老师说,是揪着对方的辫子,骑在对方的背上,用黑板擦打的。张宁赶紧带被打的小孩儿和小孩儿家长上医院,又是赔钱,又是作揖的,回家后,第一次动手打了余果。

她小时候怎么挨的打,她就怎么打的余果。

余光伟回家后,知道张宁打了余果,又把张宁打了。余果当时就在屋角坐着,全程面无表情地看着,没有哭,没有吭声。

有那么几个瞬间,张宁在抱头讨饶的时候,目光扫向余果,似乎还在余果眼中看到了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意。

从那以后,张宁再没怎么管过余果,除了上下学的接送,剩下的时间全都在打麻将。后来,她又在外面有了别人。

张宁找余光伟摊牌,余光伟倒不是很震惊。他自己在外面玩儿得更花。他同意跟张宁离婚,还答应给对方一笔钱,但前提是必须等到余果年满十五岁。张宁看在也就还剩个七八年的时间了,还有钱拿,就同意了。

她或许想象不到,自己根本熬不过这七八年的时间。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肯定是张宁在换开关的时候,余果落了电闸,造成了张宁的触电死亡。

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她还那么小,做错事已经很害怕了,而且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怪她有什么用呢?

“爸爸,妈妈死了吗?”这时候,怀里的小东西发出声音。

“死了。”

“死了怎么办?”

“没事儿,”余光伟说,“我这就给你林叔叔打电话。”

“你们要把妈妈埋了吗?”余果问。

“是啊。”

“不埋行不行,我不想让妈妈离开我。”

余光伟轻抚着余果的后背说:“不埋的话,死人会腐烂,会发臭,会被警察叔叔发现……”

“放进冷柜不就好了嘛?”

余光伟浑身一凛,仿佛瞬间回到了那个刺杀丁柏诚的夜晚。

“不行,那怎么行?”余光伟说出这句话时才意识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拒绝余果提出的要求,“死人要入土为安。而且,要是有一天有人发现了妈妈,咱们如何解释呢?”

“不是有爸爸嘛,”余果用头蹭着余光伟的胸口,“爸爸会保护我……”

余光伟的心化了,他咬了咬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