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铃声又响起一遍，上课了，宿舍楼下又冷清起来。

何惧不知何去何从，只得耐着性子坐着。

他想，那人迟早会出现。

“喂！”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何惧一回头，发现一个男生正坐在花坛边，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是你给我送的信？”何惧开门见山。

“是，”男生说，“小操场西边有个亭子，咱们在那儿见。”

说着，男生起身离开了。

何惧也起身，刚要跟上男生的步伐，忽然发现宿舍楼门口的摄像头正对着他，而刚才男生坐的地方被树荫挡着，刚好处于监控盲区。

他隐约觉得，这个男生鬼鬼祟祟的，未必安了好心。

在亭子里汇合后，男生一上来就问：“你是娜娜的父亲吧？”

何惧一愣，点了点头。

“你跟娜娜是什么关系？”

“我是娜娜的男朋友，”男生说，“我叫白业。”

尽管猜到了这种可能性，但何惧也没有一上来就相信对方的话。

“那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我不知道，”白业说，“但我一直在找她。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是余果把她藏起来了。”

“余果？”听到这个名字，何惧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了，“你的根据呢？”

“根据？”白业忽然摇了摇头道，“我说我听见过她说梦话，你信吗？”

“咋说的？”

“娜娜，别怪我……”

何惧脑袋里嗡了一下，转身就要走。

“我得去问问她！”

白业一把拉住何惧。

“问什么问？她会承认吗？”

何惧回头看白业，忽然一把抓住了白业的衣领：“你算干嘛的？一会儿娜娜男朋友，一会儿又听过余果梦话的？你当我三岁孩子啊？”

白业好像丝毫不怕何惧，盯着对方的眼睛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家钥匙你哪儿来的？”

“娜娜给我的。”

“娜娜生日是哪天？”

“1996 年 11 月 17 日。”

何惧松开手，指着白业说：“钥匙可能是你偷的或者捡的，生日你肯定也有办法查到，我现在很难相信你。”

白业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何惧。

“这是娜娜写给我的。”

何惧接过那张纸，展开看，一眼就认出了何娜的笔迹。

那是一封分手信，字里行间显得非常为难，能看出犹豫和不舍。

何惧从头读到尾，发现了问题。

“你咋能证明这是她写给你的？”何惧抖了抖手里的纸说，“这上面压根儿也没你的名字啊。”

白业又把手伸进兜里，这次掏出的是一个身份证。

“这是我。”白业把身份证举到何惧面前，“娜娜的手机锁屏打不开吧？试试我的生日。”

何惧探头看了看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默默记在了心里。

“回家去试试看吧，”白业说着，又把一把钥匙递给了何惧，“如果能打开，记得回来找我。”

何惧将信将疑，接过钥匙，没有搭话。

“还有，千万别去找余果，她爸是黑社会，你胳膊拧不过大腿，”白业说，“你只有跟我合作，才能找到娜娜。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说完，白业离开了。

何惧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夕阳余晖落在他头上。

他坐地铁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出何娜的手机，充上电。

电量够 5％后，就可以开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