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我们一头水。”
雪荔仰头,看?着那只水桶:不像是精密机关,倒像是有人曾经?在屋顶玩耍,那人走后,把木桶丢在屋檐上?。长年累月过去,玩耍的人离开?太久,已经?忘了檐上?的水桶。
这处宅院,不算太大,却五脏俱全。一路奔跑,亭台池榭,假山碧湖,分?样不少?。
天地?万物?皆相通,雨如雾如烟,它们化成相似的风,包裹着二人。在奔跑中,雪荔渐渐感觉到不那样燥热难受,她眉目微微舒展开?。
“到了。”林夜带着她,进?了一偏静院子。
进?去后,雪荔无意中侧头,看?到林夜静白的侧脸,幽寂的眼眸。这是与平时不同的他。雪荔迟钝一下?,见林夜振振衣容,整理一下?被?雨水冲刷凌乱的衣摆和发冠,这才朝院中走去。
这个院子和其他院子不同。其他院子有榭有廊,此间只有一间厢房。林夜推开?厢房的门,雪荔本要跟进?去,他回?头看?她,神色有点犹豫。
林夜低声:“阿雪,你在外面等着。”
雪荔:“嗯。”
她走远些,靠着墙根而站。林夜站在十步开?外,侧头望她片刻。他到底没再说什么,推开?那扇厢房门,进?屋去了。
这其实?是一间祠堂。
一间很小的、灵牌摆得密密麻麻的“林氏”祠堂。
林家原本故居蜀地?,在满门只剩照夜一人后,照夜身在哪里,哪里便是故居。十四岁的时候,照夜兵到金州。自此,金州成了南周的领土。而照夜在金州买了宅子,把祖宗们的灵牌全都迁搬过来,做个念想。
重回?故地?,林夜本是不想回?来这里的,省得被?人看?破,怀疑身份,百般试探。
但是,他还是回?来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