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几口?气,才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雪荔:“……嗯。”
--
林夜这一路,当真走得偷偷摸摸,一直怕人跟踪。他先前独身时,需要自己聆听声音,少?不得动?用内力,骨血中便泛起钻心一样的痛意。而如今雪荔来了,就好了,雪荔武功胜过他,轻轻松松就能告诉他,哪里没有人,哪里的人少?,背后追踪者是不是被?引走了。
跟踪林夜的人,似乎很多。
他身上?的谜团越来越清晰,快要藏不住了。
然雪荔谨遵约定,他不说,她不问。她并不在乎他是谁,她此时唯一多想的,大约只是自己要死了。
自从碰到他,他身上?的清雅熏香扮着药香,一股脑往她鼻尖钻,让她心尖发痒发麻。这种感觉,比之前的蚂蚁啃噬还要强烈得多,雪荔再是能忍,也到底眸子微湿,出了些汗。
二人一前一后,躲人并奔行,她无意中碰到他的手。如有凉意沁心来,她怔一怔,便不想松开?了。
林夜靠在巷头用一个小孩引走摊贩,回?头松气:“人走了,我们继续……”
他目光,落在雪荔抓住他手腕的手指上?。
雪荔面颊微红,眼睫闪烁。遇到不愿面对的事,她干脆扭头不面对。而她抓着他的手,仍不肯松开?。
林夜满心狐疑。
今日的雪荔,好奇怪。然而她本就是一个奇怪的人,她要和他、和他……少?年眼神飘忽一下?,镇定地?手腕一翻,握住她手。
他手指微微颤抖,雪荔愣愣低头。
林夜别?过脸,小声解释:“怕坏人太多,怕我们走散了。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雪荔:“……嗯。”
她靠向他。
两个少?年路过一处秦楼楚馆,正好看?到一个醉醺醺的郎君搂着衣饰单薄的小娘子,摇摇晃晃地?走出。那郎君抱着佳人,调戏间,扭头就在美人的唇上?亲了一口?。
林夜立刻将伞朝下?一罩:“别?看?,别?听。”
他紧挨雪荔,拉着她的袖子晃了晃。
蚂蚁噬心的感觉再次涌上?,雪荔被?他晃得心头如荡秋千。恍恍惚惚间,她想着意外看?到的那一幕,唇抿得更紧。
--
最终,林夜和雪荔翻墙,进?了一处有些旧的宅院。翻墙前,二人丢了伞。
这宅院好似空了很久,只有三四个老仆看?守着院子,再无旁的生气。院中草已经?长得半人高?,仆人拔了东院的草,西院的藤蔓又快将屋子埋没。
雨水叮叮咣咣地?落在墙角的水缸中,雪荔被?林夜拉着走过时,看?到一只青蛙从水缸中跳出。
他拉着她过一道月洞门,上?方?忽然有一重网,朝两人身上?罩来。而林夜好像早就知道,他袖中一物?朝上?刺出,锋锐寒光与那网的一角碰触,那网编重新收了回?去。
雪荔仰头,什么也没看?见,想到这是一道机关。
雪荔看?向那被?林夜用来刺网的物?件她的“问雪”。
他还没还她呢。
林夜碰上?她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眼珠飘开?,如同没看?见她的神色,心安理得地?将那把匕首重新收了回?去。
雪荔:“啊。”
林夜:“啊什么啊,小点声,别?让那老仆听到声音了。”
他们走过长廊墙根,飞翘檐角不知为何会有一口?水桶。在他们走过时,那水桶朝下?跌落。而同样在雪荔出手前,林夜如有先知,脚朝上?一踢,就将水桶重新踢回?了廊檐上?。
雪荔:“哎。”
林夜:“哎什么哎,多脏啊,那木桶是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