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部,加急给虫母做一份孕激素检测。”

十几分钟后,一份报告单同步到了白塔首席的终端,指标个个让人心惊。

攀在白墙的花枝悠然垂下,在和风里慷慨地将香气送往四方,多嘴的云雀臊眉耷眼,难得识趣地躲进重重花荫之下。天空中不见一丝白云,连蝉鸣声都有气无力,这是个闷热的下午,万物都提不起劲,只想着懒洋洋地躲在阴凉里,任由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而去。

天气太热了,阮静初靠坐在阴凉的廊下吹风打扇,赤裸的双脚踩进小溪,纯白的裙摆被溅起的水花打湿。那浸在水中的裙摆犹如绽放的白玫瑰,又似塞壬闪烁着光泽的鳞尾。他倚在岸边,如同倚在岸上歌唱的塞壬,只要勾一勾手指,就有前赴后继的虫族情愿匍匐在地,虔诚地亲吻他的足尖。

白绸柔软得惊人,在阮静初的动作间折出层层褶皱,过分服帖地勾勒出虫母的身体。他锁骨细瘦,胸口微隆,一向平坦的小腹隆起一点娇憨的弧度,整个人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枝,流露着难以言喻的风韵。

白纱忽而被掀开,阮静初回头望去,是夜蛾拢着漆黑的羽翅,轻巧地走了进来。

“母亲。”

伊莱文动作自然地半跪下去,手指浸入水中,捕捉飘散的裙角。阮静初下意识地瑟缩一下,却被夜蛾握住脚踝,他不得不踢了一下伊莱文的掌心,双手扳住夜蛾的下颌,略微提高了声音:

“什么事?”

伊莱文的唇顺势压在虫母的指尖,阮静初活像挨着了火,飞快地收回卡在夜蛾下颌的双手。再次回到露宫后,所有虫族的态度都变得比以往更难以招架,仿佛他的身上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如同蜜源吸引着蚂蚁,令他们狂热地亲近着他。

与以往相比,他们似乎更没有分寸,总是下意识地拉进着社交距离,并且很难听得进去阮静初讲的话。

伊莱文的羽状触须微微晃动,他顺着阮静初的方向抬头,黑洞一样的双眼几乎是痴迷地注视着虫母的脸。直到阮静初再一次提高声音时,他才恋恋不舍地回了神,无论怎么看,都活像被魅魔吸走魂魄的倒霉鬼。1一0三7968*21更多

“……母亲。”

阮静初对他报以疑惑的神色,已经懒得纠正伊莱文的称呼。事实上,每当他进入白塔体检时,几乎遇到的每一位虫族都会这样喊他,事到如今,他已经诡异地脱敏了。

伊莱文的眼神状似无意地扫过虫母弧度丰腴的小腹,保持着跪姿,轻声道:

“昨天的体检数据有一点异常,首席希望您能配合一下,重新补测些重要数据。”

……

头顶是刺眼的顶灯,阮静初躺在硌人的检查床上,手臂间抱着纯白的裙摆,袒露出略显丰腴的小腹。

他肉眼可见地紧张,那面目陌生的夜蛾研究员冲他安抚一笑,动作却利落又干脆。微凉的凝胶被涂满小腹,银白的探头压在那片湿漉漉的皮肤上,力道略重地滑动。一侧的屏幕忽而启动,呈现出阮静初看不懂的黑白图像,他只知道那位夜蛾似乎检查了许久,屏幕的图像却始终停留在一处。

阮静初偷偷抬头去看,入眼的仍旧是单调的黑与白,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

四只杏子大小的透明泡泡紧密地挨在一处,定睛仔细看时,似乎还能瞧见泡泡里一点若隐若现的黑点。

那长发的研究员面色阴沉地放下探头,声音低哑又叹息地开口:

“……没什么问题,带母亲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