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盯着自己的腰间,那极为高大的身影就在自己眼前,几乎将自己完全笼罩,李观又开始腿软,只觉喘不上气来十足压抑,便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
见状,剑修皱了皱眉:“半夜至此,便是为了对着我扭腰?”
偏了偏头,浓睫半垂:“你倒是很会勾男人。”
李观摇了摇头,急道:“不是、我想回去的,未寻到路。”
闻言,宋景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默了默,长眸无甚情绪。
见李观又开始发抖,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懦弱之态,剑修冷哼一声,略有些冷淡地转开了视线。长腿迈开,目不斜视地朝着前方走去,头也不回地开口:“即无意,少来烦我。”
眼见剑修渐渐远去,望着那高挑的身影逐渐消失,李观长疏了一口气,只觉着周身都轻松了许多,那股叫人心生压抑的压迫感消失。
只是宋景行的寝殿实在太大,且约莫宋景行一向不喜旁人接近,殿内并无旁人,李观寻不到人问路,又找不到出口,绕了许久,迂回几番,竟又回到了方才宋景行练剑的地方。
月至中天。
他出了许多汗,身上的薄纱也被浸得有些发湿了,头发因出汗太多半粘在背上,额饰也因皮肤的温度而发烫,此刻喉咙干涩难耐,只想喝些水解热,可方圆之内,并未看见任何水源。
正准备再转转。
不远处的石桌上,竟摆着一盏盛水的器皿,李观渴得厉害,便也顾不上太多,快步上前,端起杯盏,仰头将其中液体饮尽。
“咳咳咳”
喉咙仿佛被火灼伤,李观猝不及防被呛得眼眶发红,那杯子里装的竟是烈酒,几乎在那酒液划进喉咙的一瞬间,脑子里便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脚下更是轻飘飘的,完全站不住。
李观扶着桌子,举起酒杯,看了许久,却看不到杯口,偏着头想了一会儿,方坐到了地上,半扶着石凳,将杯子举高,探过脑袋前去察看。
又咳了两声,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将杯子拿倒了。他到这里是干嘛来着……
唔……头好晕。
怎么想不起来了?
好像是、是来喝水的。
李观揉了揉太阳穴,脑袋实在太沉了,远处出现一个高高的人影,他站不起来,索性将杯子放在地上,另一手放在石凳上托着腮,看着那人越来越近。
实在是太高了,仰得脖子发疼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直到那人停在他面前两步远的位置,居高临下地低头看他,他才发觉对方的腰间,佩着两柄长刃。
剑修难以置信地皱了皱眉,低头看着眼前人,不耐烦地别开视线,似是懒得多看一眼,直接坐到了旁边的石凳上:“你到底要如何?”
李观听不太清对方说了什么,只觉得脖子仰得难受,便伸出手,轻轻扯了一下那人的袍角。
剑修似全未想到对方敢碰自己,分明之前还一副鼠见了猫的德行,一时竟忘了将人推开。
李观便有些不乐意,不满道:“我站不起来了,你、你帮帮我吧。”
闻言,剑修愣了一瞬,接着偏了偏头,皱着眉,并未出言。
李观只好自己扶着石凳,慢慢支起身子,好不容易爬起来,却站不稳,直接跌到了石凳上,疼得呜了几声,对着身前人抱怨,“都说了帮帮我,怎么连动都不动一下。”
说完,便伸出手拽住那人的袖子,可在抬头看到剑修面容的那一瞬,便生生僵住了。
眼前人白玉面容极美,又色如冰雪,面上虽疏离冷漠,五官组在一起,却是说不出的冶艳。
李观偏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剑修抬腕对准他的脸,一脸不耐地将他推开,他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