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头的喧闹声却传来过来,似乎是为了什么东西而争执。
“这抑元丹只有两颗,进入秘境后修为会被压制,且修为越高,身受的反噬就越重,越是疼痛难忍,我们这么多人,难不成只看着你们服用抑元丹?”
“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老子先看到这抑元丹的,凭什么让给你们?”
“……”
季长梧本想上前凑凑热闹,却被李观眼疾手快地拉了回来。前头的几个都是当世有名的大修,最好不要往他们身前凑。
“长衡真君……”
身后传来一道并不洪亮的声线。
但周围人明显都听到了,纷纷侧目,看向了正缓步前行的剑修。
那人步履闲适,面容疏离冷淡,乌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正目不斜视地朝着入口处而去。
他的眼睛薄凉,李观在里面看不到任何温度。
人群自然而然地分开。
不一会儿,剑修便自然而然地驻步在了秘境入口处,看着挡在入口处的几个人,神情冰冷:“让开。”
长着胡子的修者看起来脾气不甚好,眼见宋景行一副目中无人的轻狂模样,当即皱了皱眉:“别仗着自己修为高便可在此肆意妄为,长衡,别忘了,我们可算你的长辈。”
约莫无人料到他敢说这些话,一时,竟无人附和。
宋景行从来不是个大度的人。
剑意涤荡开来,剑修衣袍无风鼓动,黑长发也微微扬起,出言那人被震得当即跪倒在地,口吐鲜血,昏死了过去,手中的两枚丹药掉到了地上,又被身边的人扶住。
宋景行看也没看那处,面不改色的平视前方,走到入口处,面容沉静地拔出了腰间长剑,周围几名大修当即变了脸色,“你……你想……”
宋景行抬腕,将手中长剑刺入地面,连头也懒得抬,面无表情道:“闭好你的嘴。”
地面旋即出现一道金光,接着凌空升起了一座由金色符文组成的圆门,宋景行抽回长刃,归入鞘中,也不管他人如何了,抬腿便迈入其中。
看着凭空出现的秘境门,众修者也不再耽搁,本就是为了寻宝而来,自然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其中,李观他们几个在后头,身旁有人议论宋景行行事凶悍,不留情面,季长梧立刻偏头附和,同那人聊了好一会儿天。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便轮到了李观他们几人。
季长梧握住李观的腕子,与李观共同进入了秘境之中。
李观其实也想有些机缘,身为修者,谁不想同宋景行那半修为高深呢。只是刚刚进入,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逼得连站都快站不起来了,心脏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四肢百骸皆似被人用细小的银针扎过。
季长梧眉头紧锁,半跪在地上,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李观连忙察看,却见周围人都面露痛色,那几个修为最高的大修,无一不跪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不知正忍受着何等的折磨。
入目大雪积弥,目之所及处皆是一片莽莽。
可怕的威压不知从何处传来。
有人缓步走到了他们身前,那人一袭黑袍,银白长发,蓝眸像是某种凶狠的蛇类,讥讽鄙夷地看着跪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的季长梧,面容美丽而恶毒。
眸眼眉梢,皆带着凶戾至极的歹毒杀意:“本尊还以为是谁。”
咧嘴一笑,微微偏头,不解道:“怎么像狗似的在地上爬啊?”
邪祟话音一落,李观便看见他嘴角渗出了一缕血迹。邪祟面上神情未变,似全无所觉一般,不动声色地抬起手将那血丝拭去,面上不显分毫。
可按理说,以邪祟的修为,想来所承受的痛苦该是常人不能想象才是,怎会如此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