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一样。

虽是惊讶,但李观还是将早已不省人事的季长梧收整一番,换好衣服后,又温了些醒酒汤放在季长梧的床边。

用手轻轻探了探季长梧的额头,确定并未发热后,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旁人都说季长梧是个浪荡纨绔,可每次李观买不起修习用的丹药和灵植,季长梧总是会借口自己多买了一些,分给李观。季长梧面上虽轻佻顽劣,但骨子里,是比谁都要温良。

李观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半梦半醒之间,季长梧以为那人还在,又捂着眼睛,呜呜哭了起来:“师兄…魔修……要弄死我,我要死了……”

可等了半晌,却任然不见回应。

模模糊糊间抬眼,却被猛地踹到了地上,一头银发的男子,生着一双凶戾至极的蓝眼睛。

那人抬脚,将季长梧踩在了地上,长眸微微眯起:“本尊交代的事,看来你全当成了耳旁风。”

季长梧酒顷刻醒了大半,看着眼前人,哆哆嗦嗦求饶:“大……大人。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无人知晓您尊驾在此。”

闻言,银发男子咧开嘴,淬上恶毒的笑意:“后辈愚钝,本尊自该提携。”

弓腰,扯住季长梧的头发,将人从地上拽起,嘴角笑意逐渐冷却,注视着季长梧的眼睛:“你且记住,本尊有的是法子让你这废物,欲死而不能。”

说完,便随手将季长梧丢开,化作一缕白烟,消失在了月色中。

自那日去剑阁整理法器,季长梧便被这魔修附了身。

他不知道这魔修是何身份,但大约已经死了许多年,如今不过是一缕魂魄而已,可修为深不可测,对方威胁他做了许多事,甚至还毁坏了临渊的封印,他本想将此事告知掌门,却差点被魔修生生拧断手脚,苦苦哀求,才勉强捡回了条命。

他心里憋着事,无人可述,喝了许多酒……竟借着酒劲儿,差点将此事告知李观。

若是真说了,那魔修恐怕也不会放过李观吧。

思及此,季长梧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天色愈晚。

看着天上月亮的位置,李观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他竟忘了时辰。

随着一阵诡异的热潮袭来,李观踩着月影,踏入了自己的院内。

不知为何,这次的燥热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汹涌,关上院门,他便有些难以忍耐地靠着门板蹲下了身子,胸前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这让李观越来越喘不上气来。

他扯开领子,将胸前缠绕的裹胸松开些许,胸腔内的压力明显小了许多,可一低头,瞄见自己胸前两团白软的嫰肉,又猛地回过了神来,连忙将分开的前襟和上。

扶着身后的门板站起身,有些摇摇欲坠地朝着寝房的位置行去。

可院内出现的身影,却是让李观生生顿住了脚步。

李观咽了咽口水,一时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唤了一声:“师兄。”

剑修偏了偏头,那道冷而沉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李观颈下的位置。

李观合紧双手,那令人腿软的热潮本就让他自顾不暇了,此刻实在没有精力去应付宋景行,更不想狼狈丑态暴露在剑修眼前,于是低下头,竭力平复气息:“师兄有事吗?若,若是无事,我想休息了。”

良久。

宋景行并未言语,眉眼之间,依稀还是那不近人情的冷淡。

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叫嚣着,在理智即将失去的那一刻,李观再顾不上什么礼节,只想快些从剑修身前离开,便将头低得更深。

正准备绕开。

那道极高的身影停在了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