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一周后发现的。

那晚沈岸应酬完回到家,他推开门看到穿了一袭白裙的郁雾站在楼梯处时吓了一跳,屋里没开灯,那个场景换谁都不会淡定。

沈岸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他趿上拖鞋走过去,问:“怎么不睡觉?”

郁雾面容沉静地站在台阶上,眼神空洞得像不聚焦的景深镜头,平视着前方,似乎没看到他。

沈岸试探地喊了她一声:“郁雾?”

下一秒,郁雾整个人被剪去提线的木偶般,猛地栽倒滚下台阶,浑身剧烈地抽搐,嘴里发出痛苦的尖叫。

那一刻沈岸心脏都骤停了,抱起她连夜去了医院。

“根据您的描述,以及她有脑炎和焦虑症的病史,我们怀疑她有梦游症和癫痫。”

医生的诊断让沈岸愣怔半响后才出声:“我们治,用最好的药。”

“不仅仅是药物干预,还需要心理干预。”医生说了很多注意事项,梦游和癫痫发作时该注意什么,沈岸很努力地去听,可眼里只容得下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小小身影了。

郁雾在双亲的葬礼上不流泪的事情,在私下被不少人诟病,可没人知道她悲伤到坏了身体。

家里装了监控,安排了夜班佣人,每样家具的锐角都包上了垫子,郁雾的卧室也从二楼搬到了一楼。

尽管没人和她明说,但郁雾知道自己病了,很早就知道了。

所以她很乖地吃药,很乖地画沙画。

这是需要长期治疗的病,没那么快能痊愈。

每次郁雾梦游,沈岸都会受到佣人的通知,起床下楼跟在她身后。

郁雾会上楼梯,站在二楼的台阶上往下看,然后慢慢地下楼,走到客厅停在茶几前呆一会儿,再径直往前走。

梦游时无法识别障碍物,眼看着她就要磕到,沈岸立马拉开茶几,看着她直线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窗户,最后走回空荡荡的走廊,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失神地盯着天花板看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