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看到她指了指自己的眉毛,沈澜下意识摸摸那块疤,轻描淡写道:“嗨,都好久之前的事了,能看得出来?”

“还好,我眼比较尖。”郁雾随口问道:“说说呗,我出国这几年,你咋样啊。”

沈澜滔滔不绝地说起这五年的故事,听来听去都是生意上的风波。

见郁雾兴致缺缺,沈澜压低音量神神秘秘道:“你不问我这疤怎么来的吗?那可是个巨惊险刺激的事儿。”

郁雾打定他在夸张,敷衍道:“能多刺激?”

沈澜左顾右盼,举起手遮住嘴,倾身靠近些说到道:“我前些年被同行骗了,临到交货的时候才发现出事了,然后气不过找上门要说法,结果被扣在人家那里,差点没被揍死。岸哥带人来交涉,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动手,贼他妈......”

郁雾定定地看向他,沈澜声势浩大地拍了个闷掌,“帅!”

“最后就是事情了了,双双负伤,对方把钱和货吐出来,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沈澜又摸向那道疤,“我当时真以为自己要死了,三天三夜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粒米。我也不跟你开玩笑,身上黏得都分不清是汗还是尿了。我以为被弃了,没人会来找我了,结果岸哥来了。我不仅落了这块疤,身上还有呢,岸哥也好不到哪里去,吊了三个月的胳膊。”

“原来你过得也不好啊。”

沈澜没听清郁雾说什么,反问:“说啥?”

郁雾放下筷子,冷血道:“我说,怎么没打死他。”

第0005章 第五章

沈澜习惯她毒舌了,哈哈笑道:“你有种去他面前说。”

郁雾也跟着笑:“你怎么知道我没在他面前说过。”

沈澜笑不出了,总感觉郁雾温和的笑里有鬼刀,他夹了块肉卷放到骨碟里,张罗她再吃点。

郁雾不接他的台阶,更不饶他:“他死了,我绝对会体面孝顺地给他送终。抬相扶棺,进香烧纸。”

眼看着沈澜和左右两边人的头越来越低,恨不得埋进滚烫的粥里把耳朵堵死,郁雾温柔道:“开个玩笑。澜叔,别光顾着给我夹菜,你也吃。”

郁雾毒舌是众所周知的,从前觉得她失了双亲又得过病,再加上年纪小童言无忌,语出惊人也没人会放心上。但她已经二十二岁了,不仅没沉淀下来,这脾气更野了。

沈澜无奈摇头,他俩才是一家人,谁都管不着。但也止不住腹诽,两人的关系怎么会弄那么僵,沈岸对她的好,是郁家夫妇如果泉下有知都要跳出坟磕头感谢的程度。

沈澜想起刚跟沈岸那会儿,他正好十八岁,年轻气盛,做事粗线条惹了不少麻烦。

有次去送合同出了一岔子,事儿不是沈澜办的,但合同是沈澜看着签的,结果沈岸一过目就发现了纰漏。

对方看沈澜是个毛头小子,偷偷改了管理费分成,在长达十三页的文件里,一个数字的改动沈澜完全没注意到。

沈澜吃不准沈岸什么性子,但投诚他之前,沈逢颐点过他:“你的新老板,和我爹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不会骂人。”

不会骂人,不代表好脾气。这个道理是沈澜当晚深刻体会到的。

合上文件后,沈岸喊虞向晚进来,只交代了一句:“胡总喜欢吃风干熟成牛排,提醒他们准备好。”

虞向晚意会地点点头。

沈岸带着沈澜去见给他们下套的胡总,今晚是他们达成合作的庆功宴。

席间双方交谈甚欢,面对胡总明里暗里的再度合作打算,沈岸频频附和。

前菜撤了以后,酒侍上桌摆放牛排专用餐具,里里外外共六把牛排刀,形色各异。

主菜是一道喷香的战斧牛排,端上桌的时候还滋滋冒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