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事推不得,沈岸走不开,只好让虞向晚去找人。
沈逢颐就坐他正对面,看他全程心不在焉瞥手机,当即就给他递了眼色。
沈岸察觉到了,可没法静下心来投入虚与委蛇的应酬。
他看到郁雾的定位停在了父母的家后,立马给虞向晚发了消息,这才总算平复下心情。好在是回了家,而不是去了旁的地方。
有了他的加入,谈判进行得很顺利。
在座的女伴都是年轻貌美的舞蹈演员,对方钟爱这一款,沈岸也有心去安排。
酒过三巡,加上美色误人,局势已然明了。娜娜借机邀功,沈岸敷衍笑着,答应了她的物质索求。
这边刚尘埃落定,虞向晚的电话打来了。
沈岸脸色骤变,踢了一脚沈澜的椅子就冲了出去。
“沈岸!”沈逢颐忍了他一晚上,追到停车场拦住他骂道:“你他妈今天出门没带脑子?知不知道这事搞砸的后果?”
娜娜更是没法坐视不管,她计划好了今晚会是多么美妙的一夜,看到他离席也跟着追了出来,“你要去哪儿?”
沈岸把住车门,瞳孔止不住地打颤,“郁雾出事了。”
虞向晚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不停地在他脑子里疯涨。
“人找到了,昏倒在家里。”
“刚进icu,情况很紧急,你要不还是过来一趟吧?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病危通知书,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面对这样的字眼。
沈岸一拳砸裂了车窗,把一旁的娜娜吓坏了。
“开快点,踩油门不会吗?”他迁怒于司机的低吼让车厢里所有人都不敢发话阻止。
车急刹在医院门口,还没停稳,沈岸就跟疯了似的撞门跑上楼,此刻他的心更疯乱,他控制不住地去想最坏的后果。
他失去了太多,在一无所有的时候,郁雾出现了。
她是他贫瘠的人生里开出的花,唯一的一朵,那么活色生香,却又那么的娇柔脆弱。
他承受不住再次失去了,谁都没法弹动他麻木不仁的心绪,除了郁雾,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他带着一身的疮痍四处寻回人性去养大的孩子。
签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他落下的笔都是扭曲的。
耳畔的人声聒噪击打着他溃不成军的理智,他瞠目欲裂瞪着手术室亮起的灯,心口在发麻。
这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失魂落魄,娜娜很吃味,但也不敢在此刻火上浇油。
八个小时后,医生推着郁雾的病床走出了icu的门。
沈岸冲过去看她的样子很是狼狈,通红的眼睛在她身上不停地打量,恨不得把她的五脏六腑看穿。
他的手无措地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个回合,怕触碰都是一种伤害似的犹豫着又收了回去。
他的过分紧张太神经质了,落在娜娜眼里更是无比刺眼,她终究难敌嫉妒,更神经质地问道:“她得了什么病?”
虞向晚看了沈岸一眼,低声回答:“癫痫。”
“癫痫?”娜娜觉得很荒谬,“癫痫又不是什么大病,你用得着一个电话把我们的局给搅了吗?我找那么多姐妹来作陪,然后把人扔在那儿跑了,你觉得合适吗?”
她说的这些话,每一个字都让虞向晚为她捏把冷汗。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岸就转过头瞪向她,“闭上你的嘴,立马滚。”
娜娜难堪地僵色,沈逢颐冷着脸不说话,虞向晚更是把头撇了过去,她恼羞成怒道:“岸哥,你对我发哪门子火?这癫痫本来就不是大病,又不会死人。医院就喜欢小题大做,icu收费高谁不知道呀?就是想多赚点钱才会........”
她牢骚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