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的手,却无论怎么捂都回不了温,冷冰冰的,时不时地还会打颤。
沈岸紧紧合住她的手,唯一的缝隙被嘴唇吻住。
“都怪我。”他轻声忏悔,温热的呼吸一点点地暖着她的手,直到天亮,他才离开。
还是开诚公布的坦白才能让郁雾好受些,沈岸提早下班去接她放学。
远远瞧见她扎着高马尾露出一截细白的后颈站在球场上,他悄声靠近。
“他拿着我爸妈的公司养我,在我这儿和保姆佣人没有任何区别,你别说的我欠他一样。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爱去哪去哪,难道要我每天拿着拖鞋跪在门口恭迎他圣驾吗?”
所有的雀跃都凝滞了。看着她转过头来错愕却固执不肯低头的脸庞,沈岸又心软地想,还是因为他没做好。
准备好的解释,没有因为听到她伤人的话而退怯。沈岸带她回了云瑰,让她明白他从来都没有瞒着她的心思,他的一切都是和她共享的。
晚上还有个应酬,沈岸给她做好了晚饭就去赴约了。
对方是个不讲规矩的跑马仔,沈岸就是靠做跑马仔名声大噪的,他很清楚这帮人的德行。
尽管很小心,还是被下了药。
他隐约听到了许多的人声,但神经被药物混淆完全没了自主意识,痛苦地被人翻来覆去倒腾。
上了车后,虞向晚给他灌了不少水,可都不起效。
沈岸强忍着浑身的燥热,一个劲地催促司机快点开车。
“要不还是去医院吧!”虞向晚不停地帮他擦汗。
沈岸感到呼吸困难,整个人被锁进高温的桑拿室般窒息,他滚了滚干燥的喉咙,说:“回,家。”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上的楼,大脑随着沉重的身体不断地往下掉,要掉到哪儿,无从知晓。
他浑浑噩噩地昏迷着,感觉到有人在碰他,想反抗却使不出力气。
直到头痛发作,他扶额努力睁开眼睛时看到了郁雾站在天旋地转的客厅里,沈岸触电般惊醒了。
郁雾瞠目站在那儿,浑身僵直一动不动。
这幅场景,沈岸再熟悉不过了,她又梦游了。
他赶走了娜娜,竭力保持住此刻的清醒,轻声劝她回房睡觉。
郁雾跟从前一样,接收到指令后就缓慢地转过身进了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沈岸两眼一阵刺白,粗暴地扯开衬衫咬在嘴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病狗般匍匐在地爬回了房间。
那一夜他是泡在冷水浴缸里渡过的,连自亵都不敢。
他从没有庆幸过郁雾有梦游病症这件事,除了现在。
等真正摆脱了药物的控制后,沈岸淋着冰冷的水珠伏在镜子前,又懊悔起刚才的庆幸。
严格的自律让他泡了一夜的冷水都还能毫发无伤,可郁雾却病了,突发高烧昏倒在他眼前。
沈岸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可她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却让他刚落下的心猛地提起。
郁雾烧得泪眼迷蒙,滚烫的小手颤巍巍地摸上他的眉骨,哑声哀求他不要喜欢别人。
她指尖的高温把他烫得心都揪起来了。
郁雾只说了那么一句话就再度陷入了昏睡,在她的手失去知觉掉回床榻之前,沈岸恰好接住了。
他疲惫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被她吊了一天一夜的心在平静地坍塌。
“你烧糊涂了。”沈岸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看着她沉静的睡眼,自问自答似的说:“一定是的。”
可他却隐约地感觉到了内心的战栗,而这份模糊的感觉,在她17岁生日那晚剧烈地显露形状。
沈澜帮她定酒吧这件事已经足够让他火大了,看到郁雾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