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忙着给儿子夹菜,母子俩亲亲热热地坐在一处,无暇顾及他人。
杨氏料不到她生得这般美,却这么快就失了宠,暗笑她无用。
她夹枪带棒地嘲讽了几句,见絮娘不肯应战,便觉无趣,扭着腰肢坐进徐元昌怀里,嘴对嘴喂他喝酒。
与这几个人相反,二少爷徐宏焕保持着初见时的热情,趁着舞姬们跳舞的工夫,悄悄挪到絮娘身边,笑嘻嘻地缠着她说话。
“五娘怎么也不往府里多走动走动?可教儿子好想!”他往她杯子里斟满酒液,极力劝她饮下,“这是西域出产的葡萄酿,滋味甘甜又不醉人,五娘快尝尝!”
絮娘实在却不过,轻轻抿了一小口,觉得味道确实不错,不知不觉便喝了两三杯。
徐元昌不肯理会她,几位侧妃又和她没有什么交情,她颇觉尴尬,有徐宏焕陪着,倒暗暗松了口气。
徐宏焕是个活泼跳脱的性子,没人搭腔也能天南海北地聊上几个时辰,这会儿铆着劲哄絮娘开心,自然手到擒来。
“五娘尝尝这道金钱鱼肚,我再给您盛碗冰糖燕窝润润肺。”他挥退婢女,亲力亲为地服侍她,又鼓着腮帮子瞪视对面坐着的徐宏灿,“大哥老冲我笑做什么?”
“二弟误会了,我只是突然发觉你长大了许多,既懂礼数,又遵孝道,因此而感到欣慰。”徐宏灿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肖似其父,笑吟吟地夸赞着他。
徐宏焕嘻嘻笑着,将精致的小银匙塞到絮娘手里,催促道:“五娘快喝!”
絮娘不好拂他好意,低头用了半碗燕窝,渐觉小腹坠胀,便在婢女的指引下出去如厕。
她前脚刚出门,后脚,徐宏焕就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小纸包,一层层打开,拈了撮淡粉色的粉末撒进她面前的酒杯里。
他当着满满一屋子的人做着大逆不道的事,不但神色镇定,甚至还偏过头,冲着坐于上首的徐元昌眨巴眨巴眼睛。
他是在征询父亲的意思,问他舍不舍得分享这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祁氏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徐元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鲜美的山珍,微微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絮娘回到席间,发现徐元昌已经离去,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
她正打算找借口告辞,徐宏焕便像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道:“五娘是不是想回去?您敬我娘一杯酒,说两句吉祥话,今天是团圆佳节,她不会为难您的。”
说着,他把她的杯子斟满,体贴道:“我去找人给您准备马车,天黑路远,还要多点两盏灯笼。”
絮娘从他身上找到和蒋星渊一样的亲切感。
她感激地点了点头,素白的玉手端起酒杯。
0161 第一百五十七回 借醉摧花丧人伦,欲占园中最上春(春药,凉亭轻薄,徐宏焕肉渣)
絮娘照着徐宏焕的提点,起身向祁氏敬酒告辞。
祁氏淡淡道:“也罢,你住得远,早些回去吧。”
杨氏跟着站起,扶着额头,娇滴滴地道:“妾身不胜酒力,有些头痛,这便跟着妹妹一起退下了。”
出了正殿,絮娘低着头向杨氏行了一礼。
杨氏似笑非笑,道:“我还有事,就不送妹妹了,焕儿惯会伏低做小,必能替我们好好照顾妹妹。”
絮娘觉得她的话有些刺耳,轻轻蹙了蹙眉。
杨氏挥了挥手绢,风摆杨柳般离开。
不多时,徐宏焕走过来,手里提着盏灯笼,殷勤地为絮娘引路,笑道:“五娘,都安排好了,车夫在西边的偏门等您,我带您过去。”
絮娘不疑有他,跟着他穿花拂柳,沿着曲曲折折的小径走了一盏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