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沈知音倒不在意,只说道,“不过本来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不过来日方长,等你伤好了再说。”

和沈知音通完电话后锦茵拿起放在床头柜的包。

打开平板电脑,垃圾箱里躺了好几张废掉的图纸。

比赛主题是定的是连理。

两树枝干合生一起作连理枝,当然比喻的是婚姻。

虽然做过中西式的婚纱设计,至少算得上有经验了,但是锦茵改改画画许久始终画不出心仪的图纸。

正在锦茵咬着pencil的笔头思索着如何下笔时,陈老太太挎着珍珠小包走进了病房,陈邵虞随在其后。

陈老太太自从几年前就不怎么愿意和锦茵说话了,见面时也少给好脸,这次没打声招呼就突然过来,锦茵有点惊讶。

她想起身发现自己不方便站着,只好坐直了身子规规矩矩地叫一声奶奶。

陈老太太捋平旗袍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腿不方便坐着就行,我就是来看看你。”

这严肃的气氛让锦茵不太自在,加上奶奶的威严,锦茵觉得自己像极了待受审的犯人,在病床上略有些忐忑,只好默默用眼神问陈邵虞为什么奶奶会过来。

陈邵虞微微挑眉,表示他也不清楚。

奶奶得知她在医院这件事要是陈邵虞不知道才奇怪吧?

锦茵还没弄清楚他这么做的用意,奶奶就先发话了,她回头对陈邵虞说道:”你公司还有事就先去忙,一会儿我叫司机送我回家就行。”

意思是她想单独和锦茵谈谈。

陈邵虞会意,目光投向锦茵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才退出病房,将空间留给陈老太太和锦茵。

老太太对锦茵到底还是关心,却又拉不下那个脸面,他给她一个台阶下,其余的就是她们祖孙俩的事情。

“好点了?”陈老太太瞧一眼她还吊着石膏的脚腕,仔细描过的细眉皱起来。

听邵虞说她是崴的,怎么崴能崴成这样?

“还好,已经没那么疼了。”锦茵摇头道。

陈老太太很久没有主动和她说过话了,虽然语气谈不上多温和,但久违的关心仍让锦茵觉得眼热。

从前陈老太太待她也不错,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地喜欢陈邵虞,也不会犯了陈老太太的忌讳,她还以为陈老太太自此都恨上她了。

陈老太太看着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腕,细的一掐就要断,免不了老人家的絮叨:

“你这手脚细的跟什么似的,身子骨又脆,年轻人不注意这些等老了落下病根有你受的。”

看似埋怨数落,但锦茵听着悬着的一颗心却是落下来许多。

“你也是没规矩,我要不是听刘妈说起都不知道你已经把东西都收拾搬出去了,怎么,你现在是觉得我们陈家容不下你了还是根本没把我们这些家长放在眼里?”陈老太太数落起她的不是。

搬出去是锦茵自己擅自做的决定,她在家里的存在本来也是可有可无,她一方面也担心打扰老太太会惹她不快,就只和刘妈说了。

锦茵解释道:“奶奶,我现在快要毕业比较忙住在家里不太方便,所以才搬去离学校近的地方住。”

虽然有一部分确实也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太合适再在陈家住下去了。

但老太太大概不爱听这话,所以锦茵没提。

陈老太太听到锦茵这么说也没有再深究下去,她本来也并不打算深究,只道:“就算是这样你也该和我们说一声,不过你这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成,请个假回家养两天,到时候让刘妈炖点东西给你养养骨头。”

锦茵抬头望向她神情复杂,斟酌了许久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虑问出来:“您……不气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