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眼眶却藏不住微红。

高挺鼻梁上正好滑落了一滴水珠,在浴桶里发出清楚的一声嘀嗒,像是泪。

“可以吗?”

有些抖了,快要无法掩饰。

林悯终是,点了点头。

于是布致道就很小心地在水里拿胳膊抱住了他,他的双臂勒着林悯细韧的腰,没敢太用力。

林悯答完这一句,已经忍不住了,抬起腰,自杀捅刀子似的,狠狠坐了下去。

浴桶里的水霎时又浪起翻涌的溢出去些,青砖地上围着木浴桶湿了一圈。

两人同时发出极大的喘息和呻吟声。

布致道那一声喘,感觉命都快没了,极像是哭。

林悯缓过这劲儿了,便扶住他肩膀,挺起胸膛,在里面像是划船一样划起水来。

而布致道只是抱一场幻梦似的,不紧不松地抱着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动作。

良久,浴桶里的水一层一层的浪出来,溢了满地。

如同谁的爱和悔。

林悯觉得他哭的太大声了,虽没听见,可是他迷蒙中,眼前总见一双通红的眼,便捂住他眼睛,不太忍心看了,力竭地趴在他耳边:“我不恨了,我原谅你了。”

“你说忘了,我也忘了罢。”

他话语落下的一瞬间,布致道紧紧抱住了他,哭声终于压抑的放出来,像是什么猛兽的低吼,嘶哑,难听,不体面:“我不好,我知道,我不好。”

“是你好,从头到尾,是你好。”

这悲声渐渐不能压制,布致道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林悯痛痛快快地做了一场。

临了,香香甜甜地喷了布致道一脸,叫布致道连着自己的眼泪一起舔了,再次品尝人生的甜和酸。

林悯解了瘾,已经昏睡在布致道怀里。

夜晚,布致道和傻子躺在林悯和阿土隔壁。

两人睡一张床。

布致道在黑夜中睁着眼,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流泪,总是在回味。

傻子躺在他身边,也睁着眼睡不着。

布致道给他拉了拉被角,现在对他也宽容的很了,反正他是会傻一辈子的,林悯喜欢,愿意带在身边就带着罢,如今,他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布致道也会去给他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