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气都气笑了:“你说呢?!”
“怎么?先打个招呼?我留下,你走先?”
“不是啊,问你留下,你留下,我也留下,我跟着你。”
“你留下?你开玩笑呢?你睁眼看看这阵仗,你的尸体留得下留不下个全乎的还不知道呢?”林悯又攥起了他的拳头,或想给他一脚。
“那怎么了。”布致道无谓,羞涩道:“总之,你到哪儿,我跟到哪儿……”
扭过头来看着他,一双眼睛黑漆漆的:“老头子,我一生一世都听你的话,好不好?”
“你叫我走,我便走,你要我留,我便留。”就如同,你要我生,我便生,你要我死,我便死。
“我跟着你,一生一世都跟着你,我不愿离开你,你以后也不走了,不离开我,好不好?”
“我听话,我以后都听你话。”
“……”给他眼巴巴望着,到底还是没忍住,往屁股上踹了一脚,声音不是很高:“滚!”
布致道反手摸摸屁股,隐在斗笠下,不经意瞥一眼越背着长刀往近走,越是泪眼朦胧,不可置信,又萦绕着周身满满恨意的人,笑容藏也藏不住:“真好,哈哈哈,老头子你没说要留下。”
“你心疼我。”
“不舍得我给人家斩成一块块的。”
林悯:“……”
“悯叔……”
“……”林悯立刻躲到布致道身后,只要不出声应,就没承认自己是,他不是。
“悯叔,是你吗?”众目睽睽,他再也不是威风凛凛,深刻沉稳的大帮主,又回到了初遇林悯的年纪和脾气:“悯叔,你应我一声,好么?”
“你愿意见他吗?”布致道温声向后问。
“……”长久的沉默后,林悯声音微弱:“不愿意。”
布致道便将他挡的严严实实,回头笑道:"那好,我晓得了,我拼了命也不叫他见你。”
他蹲下,双手按林悯膝弯,将他背在背上,傻子的腰带扯出来和他绑在一起,双手打了个死结,起身笑道:“老头子,一会儿搂紧了我。”
仇滦又恨又想,双眼湿润,祈求:“让我看看你……不……只让我听听你声音,你不愿意,给我听听你声音也好,悯叔……”
林悯心都给他喊软了,但也知道,只要一出声应,话就多了。
这关系从何说起呢,也说不清了。
从来都说不清。
他只想逃避。
逃的远远的。
“……”仇滦见他不肯认自己,也没强求,他从来不舍得强求悯叔,他不开心认我,便不认罢,一会子杀了旁人,他自就跟我见面了,心中对挡在他面前的那个“旁人”,恨海又见波涛,更是劲浪万丈,牙关作响,下颌紧绷,面如长刀,玄铁,坚不可摧,冷凝,战意一起,再无半分的情,他有今日,甚至他认为他的一切不幸福的源头都具象了,就在那人身上,手向后握在背后长刀之上,双目生寒道:“哥,别来无恙啊。”
看见他方才出手,笑道:“看来,你有新收获,那么我们比比罢,你从前不是最喜欢跟我比了吗?”
布致道背着林悯,拖着傻子,无赖道:“我不认识你,我不是你哥。”
“哥,你的剑呢,你没有剑了么?”
“什么剑?我不会使剑。”
“冷霜剑是我爹打的,你恼羞成怒,抛弃了它么?”
“什么冷霜暖霜,不知道,你这人奇怪。”
于是仇滦也把大刀解下,扔在地上,扬掌就向他劈来。
布致道纵身相避,速度之快,纵使背着一个带着一个,也连掌风都未曾带到他身上。
仇滦盛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