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昏昏又见他那一双泪水饱涨,泡的红肿的漆黑眼睛,沉静哀伤,无助委屈,还有别的光景,总结了,逃不过可怜二字,他哥要恶有恶报,给人家杀了,他只剩自己了,不过如此,不过是想到这里,这小子从今以后也是孤零零的一个傻子了,也就放了他一马,只把被角向他那里拉了拉,说道:“睡!不许再哭了!”

凶神恶煞道:“憋着!再哭滚出去!”

他们说话间,令狐危已经在地铺上睡下了,躺在床上侧着,仰望着林悯色厉内荏地凶傻子的样子,他就笑着,笑着看。

傻子给三令五申地凶了几遍之后,就不敢哭出声了,只是侧躺着看着他默默流泪,挤着挤着,也要在被子里挨他近点儿,靠在他肩头,睁着眼睛。

林悯这一夜没得好睡,又给他俩个一顿吵闹,那瘾不犯也得犯了。

实在无法再忍,也没把他俩个当人,就叫地上躺的布致道:“你去包袱里把那盒东西拿出来!”

布致道就知道他是要用了。

认命地垂头起来去拿东西,把盒子在床边摊开,每次用完,都是布致道擦洗过的,也不怕不干净,布致道放在那里,自就垂头转身,继续背身躺在他那薄薄的地铺上,闭上眼,只当听不见也看不见。

林悯起来,傻子也跟着起来,林悯脱寝裤,傻子盯着看。

不久后,就响起了水声。

夜里很静。

什么动静都听的清楚。

林悯咬着嘴唇,漆黑的影子投在墙上,因为风吹云动,晦明难定的月光透过窗,伴着影子一起晃动。

忽急忽疲。

没力气,总是得先歇一会儿,又不知足,还是动。

“嗯……呼………”细细的,小小的,咬着嘴唇,不小心漏出来的声响,很脆弱。

布致道常常听到,很熟悉,攥紧了拳头,只是紧闭双眼念着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