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哥……路过。”
林悯才露出笑颜:“那就好,算你小子没有辜负我的初印象。”欲要勾他肩膀,脚底湿滑,踩石石翻,“靠”地一声就要扑倒,白衣少侠长袖翻卷,双膝受拂,他又好端端站着了,林悯直竖大拇指:“好功夫!”
少侠挠挠头,看着他,笑意纯朴,面有羞色,一言不能发。
林悯听他去献州,便问:“献州远不?太平不?仇滦是吧……”他嘿嘿的笑:“你介意路上带着我吗?我想离开这儿,找个安定的地方。”
仇滦这才想起什么,面色挣扎道:“献州很远,且那里是天极魔宫总坛,形势动乱,你还是别去了。”他从怀里取出钱袋,在众位师父给的碎银子下挑了两颗最大的银锭,连同行囊打开,给了他一身白棉未染的布衣,本是他的,自己穿倒没什么,可棉布便宜,实怕辱没了他,羞递他道:“家事紧急,我赶路日夜不歇,实在对不住,这些给你,你雇辆车去江南,那里富庶,又有匡义盟同七十二帮众位英雄把守,贼人不侵……”
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令牌递与他,满含期待道:“如你愿意,可凭此令牌找江南湖海帮分舵弟子,他们认得,自会有人庇佑你。”
再掏出一张遮阳避雨的斗笠,递给林悯:“若要上路,你这面貌……能遮着些还是遮着些,不要露于人前,否则大祸临头。”
又一件一件掏,一件一件嘱咐,他那十几斤的行囊都快给林悯掏空了,林悯就看见这仇滦少侠像游戏人物一样,不用攻略都一件一件爆装备,没有一个不是他需要的。
最后,他见林悯脚上无鞋,雪趾扭捏,掏出一双新靴子,要给林悯换上,把看呆了,也不好意思的林悯按着坐在河边大石上,林悯没钱,却想要,只好不说话,说什么都不合适,谢谢干巴巴,不要又违心,争不起那个气,这江湖里,他这么没本事的人,确实是需要帮助的一方。
仇滦捧起这双脚,午后阳光下,几乎与河水同清,骨是玉做,小心翼翼的用袖子给他擦净沾染的水和泥土,先给他换上新袜子,林悯都要被这哥们儿整哭了,他很久没穿过袜子了,都不适应了,好人真难遇啊,他算一个,我记住了,仇滦给林悯一双脚换上袜子,又将布靴穿在他脚上,林悯直掉脚后跟,他也看出来了,还为此道歉:“知道不合脚,可在下必须得走了,不好让你光着脚踩出林子,先委屈一段路罢。”
林悯真快给他哭了,这才是真的正派人士,太慷慨解囊了,解的林悯心里发热,也不好意思,连忙摇头道:“多谢多谢,是我多谢你,你别这样说。”
他又问:“那我到江南了…什么时候还能看到你?你去了献州,还来江南吗?我得报答你,实话说了吧,我没什么钱,都想好怎么当要饭的了,多亏你了,我会还你的,你也没手机……我怎么联系你啊,我得还你。”
仇滦定眼望他,看了很久:“你只要一直拿着这个令牌,出了蜀州,有江河水流之处,就有湖海帮弟子,如有湖海帮弟子见到令牌,见到你,我自然就会见到你。”
他笑说:“不劳你费心,我来费心,你不必挂在心上。”
下一刻,林悯才知道,为什么他能突然出现在河边。
“在下告辞。”仇滦右脚点地,回身,一纵千里。
树冠飒飒,人影已绝。
他飞走时,一直向后望着林悯,林悯也张着嘴,目瞪狗呆地跟他招了很久的手以示告别。
第六章
仇滦走了,小孩儿哥却出现了。
林悯听见脚步声,警惕转头,人就在他身后站着,见是他,林悯才放松了身体,他真怀疑这小孩儿是不是真的是狼崽子或者狗崽子,是不是能嗅到自己身上味儿,怎么随时都能悄没声息出现在自己身边。
掂了掂手里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