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知这许多时日打着转儿查探,就是翻不出一点儿蛛丝马迹,每日猜度轩辕桀心思,会把宝贵的东西放在哪里?今日仍旧徒劳,打雷了,他恍然想起,似乎有一个人害怕这样电闪雷鸣的天气,便早早回来了,不想蹦跳着进门,先欢欢喜喜的叫“悯叔!”,却有一个黑影给人打了,要出气,倏地便从床底下钻出来将他打倒,要掐死他。
沈方知经脉暴起,若是林悯没回来,屋里只有他们两,差点儿就要显形,那便功亏一篑,心血付诸东流,幸而林悯回来了。
现下松了劲道,做快给傻子掐死的可怜样子,张着嘴巴,脸面青胀。
“你他妈给我松手!”林悯这一日担惊受怕,心里不停日娘捣老子,软着腿从轩辕桀怀中挣扎下地,跌宕脚步扑过去打了傻子两巴掌,将翻着眼睛的方智小小身体抢来抱在怀里给他拍背揉心地顺气,红着眼睛骂:“疯了!都是疯子!”
傻子知道自己闯祸了,先哭制人,蹬着脚在地上耍赖:“你不爱我,不爱我了,因为你给人家抢走我才生气的!”
“我不是故意的……娘……”随即他又软下来,呜咽哽咽地趴到林悯肩上,泪水浸湿了他衣衫:“娘……娘……你别离开衡儿…………”
此情此景,方智瘫在他怀里哭,轩辕衡趴在他身上哭,轩辕桀鬼一样的站在身后笑,屋外电闪雷鸣,林悯抖的腔子都紧了,呼吸不畅,心一横,也放声大哭起来。
打不过,也懒得哄,太累了,他也是个人啊,还不如加入,搞得谁不会哭似的。
他一哭,剩下那两个倒歇了。
方智够着拿小手给他擦眼泪,轩辕衡一脸害怕地被他哥提起来扔到了外头滂沱的暴雨地里。
“弟弟啊。”关门前,他笑:“娘怎可能只有你一个呢?”
“他是属于我的,你永远也抢不过我。”
雨声滂沱,电闪雷鸣,轩辕衡在外面淋着暴雨,拍门不停咒骂他哥。
林悯给轩辕桀抱的放在床上,仰面躺着不敢动,叫轩辕桀笑着给他擦眼泪:“你不要生气,他总是那么调皮,我现在大了,不会跟他打架了,你不要再为我们伤心了。”
“你很辛苦了,歇一歇罢。”醉面浮红,他拿袖口一点一点擦净了林悯脸上的泪渍,伏下身子,在林悯额上、唇上各亲了一下,温温柔柔道:“以后,我再不让你伤心了。”
………………
天晴了,轩辕衡病的要死,躺在床上浑身滚烫,有一声没一声的断气叫“娘。”
林悯还生他气,现在觉得这两兄弟没一个好东西了。
傻的这个也比普通的傻子坏些,他觉得自己脑子有泡,前段时间给傻子哄昏头了,怎还安心在这里呆下了。
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带方智跑,这里都是疯子,再呆下去,自己脑子都快不正常了。
傻子非要他把糖含在嘴里,自己从他嘴里把糖吃了,才肯喝药,林悯嫌他烦,傻子就说那你要是不在,我总会掐死那小孩子。
林悯抽了他一顿,给他吃了自己嘴里的糖。
出来在侍女浇花的铜盆里漱了口,自己出去转悠。
要看看,有什么机会没有?
没人看着他,因为没有人能相信他能逃出这里。
转了一圈儿,林悯也是认命,愈发心灰意冷,就自己这个给人一指头都能放倒的身体,能冲出这座铁桶一般高手如云的魔教老巢?那无疑说飞蛾冲出灯罩,困兽冲出斗兽场,他比肖申克还没希望。
宋巡看见一抹玄色身影在仙宫朱红大门前徘徊。
同样的玄色袍衫,偏他穿的给人一眼就能看见。
门口,锁链栓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远看,是团躺着的秽物,近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