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一句“交出来”,更是将众人点燃,堂上众人纷纷跟见了血的野兽一样嘶吼:“交出来!令狐老匹夫!交出来!”

在此之前,哪怕心里再怎么看不起,只要是江湖上的晚辈,见了令狐明筠,谁不得恭敬喊上一句“令狐帮主”,如今却连最没头脸的外门弟子也指着鼻子叫上他一句令狐老匹夫。

令狐明筠也惊讶,百口莫辩,脸都白了:“是偶然得了两张残页……我藏起来从不示人,却给他找去……”拿起天下第一帮帮主的架势,不怒自威:“我的儿子犯了错,我自会带回去好好教训,用不着旁人多言!”

众人略一沉思,人人心里突上几突,他若是得了全本全部,那江湖怕早就姓令狐了,还容得他们在这里说话,只得了残页,练了这么一点点,就这样厉害,自有人贪意不现,暗暗的势在必得!

两日武林大会,一直没说一句话的络腮胡男人却不同他们,只把心思放在令狐危忽然显露的功法上,一个个似苍蝇见肉,老鼠红眼,见情势严重,仇滦就要丧命,正欲飞身上去阻拦,早有两个人,比他还快,跳上台去,酒佬搁臂拦住令狐危,林悯忙翻过躺在地上的仇滦,查看他伤势,仇滦口吐鲜血,还强笑着咳嗽道:“无事无事,悯叔……你……你好些了么?你别在这里,你回去罢……小心伤到你……”

又向已经同令狐危交起手来的酒佬老前辈道:“老……老前辈……他练了那功夫……你是打不过了……快带悯叔下去……”

酒佬一面奋力抵抗,一面骂道:“不救你!你小子给人打死罢!贱得慌你!非要留情!一剑封喉哪里来这么多事!你不杀他,反给人家打的半死!舒服了罢!”

令狐危看见酒佬更是怒不可遏,想起曾经在林悯面前受他所辱,恨得牙痒痒:“来得正好,连你一齐杀了!”

话语里的暴戾嗜杀竟是前所未有,方才也不过是想比个高低,心里多少对他这可怜弟弟是有情分的,如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不出三招,一掌打翻酒佬,又扑地上的仇滦而来,令狐明筠大叫:“危儿住手!”

令狐危恍如未闻,杀势不减,酒佬口吐鲜血,护救不及,一人早挡在仇滦身前护住了。

众人倒吸口气,只当美人顷刻命陨。

却见那掌势平息,一身红衣的人停下在两人身前。

护在仇滦身前那人双臂大开,右手上戴着一只白玉镯子,透若水月,摇晃不止。

林悯面无惧色,到这个地步,只有从容了,他曾在多数的避而不及,畏惧嫌恶中存了那么几分可怜,对眼前这停下掌风,逐渐清明,凄然苦涩地呆滞眼神看他的人,如今只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什么都没有了,只剩憎恶,彻底的憎恶,不只是憎恶,恶心,仇恨,极度浓烈,他刚才甚至想,仇滦若是将他打倒,自己立刻便扑上去杀了此人,这样,他日后才不会时时刻刻都能想起那些恶心事,逼得他痛不欲生,袖间冷光一闪,林悯趁他痴怔,一刀便刺在令狐危心口,刀刃入肉,令狐危虽不知为何没有立刻出手,但浑身内力爆发,就要使得林悯被反噬而死!

又一人飞身上前,一臂拉开林悯,一臂出掌,掌风怒啸,熊熊罡气至刚至阳,登时便刹住了这股阴冷内力,将人命挽救于吐息未止之间,同时又能扼住强敌,与那斜经相抗,当真非同一般,台下众人更是纷纷喜道:“火阳掌!是火阳掌!屠盟主火阳掌大成了!”

“火阳掌第九重!此次剿灭魔教,生擒轩辕桀有望了!”

“盟主!盟主!盟主!……”

络腮胡男人一掌揉心,一掌攀肩,面不改色,庄严肃穆,将感到威胁再度出手的令狐危只做面团揉捏,依次拍打他风池、膻中、天宗、至阳几大穴位,手中人的眼神便彻底清明下来,恍惚立在他手中,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