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豪杰,大家伙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哪怕穷的只剩下一条鱼,也会甘甜如饴地一起分着吃,锄强扶弱,保卫太平,不肯拿百姓一文银钱,湖海帮也是这样在江湖中跻身正道之首的,哪个不说湖海帮的仇帮主为人英豪,湖海帮帮众个个好汉,如今,收租收税,过路要交漕运费,倒是天下第一富庶,可……可这样的湖海帮不是我爹爹要的湖海帮!”
语罢,大刀立马,脚下一踢,满面激愤,飞身出屋,耍的一把一百六十斤的重刃大刀威风凛凛,刀风所过之处,石破天惊,鬼哭神也惧,自有人间一股正气荡,使得鬼神莫敢犯。
林悯眼睛随他刀劈风疾,身影如虎奔狮伏,浪涛烟举,不免渐渐为这小侠升起一股惜才崇拜之意,只想,若是在蜀州,李老二的女儿,还有许多无辜死在荒野的别人家的女儿,在这受苦受难的人世间有众多这样的人在身边,不知该有多么安心。
他一套破魔刀法耍完,林悯早已是掌声如雷,满眼崇拜的看着他,仇滦收了刀势,起身将鼓掌的人看着,撒尽了胸中不平气,此刻倒害羞了起来:“是我烧包……卖弄了。”
林悯只夸他道:“哪里的话,你很厉害,比我见过所有人都厉害,你的涵养,抱负,这才是真正的大侠!”虽然小伙子有点儿中二,在中年人看来,但是世界往往是这些满腔热血的中二年轻人来拯救的,中年人畏首畏尾,尝尽世态炎凉,往往前怕狼后怕虎,最终的落脚点逃不过自己的利益。
仇滦更给他夸的不好意思起来,带着他那大刀,又回屋坐在林悯身边,满眼柔情地将他看着,此刻才有点儿少年意气,笑说:“兄长老是逼我跟他比一场,我就不跟他比,打赢了,他不高兴,我也不高兴,输了,他高兴,我却不高兴。”
“悯叔,还不如我耍一套刀法在你面前,你对我笑上一笑,又夸上我一夸,我心里快活极了。”
林悯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叫了自己许久的悯叔了,笑道:“你以前不都林悯林悯地叫我吗?现在怎么改口了,叫的还怪顺耳的。”
他越与仇滦相处就越喜欢,言语之间再无顾及。
仇滦只疑惑道:“不是悯叔你昨夜叫我改口叫悯叔的么?”
林悯宿醉之后的事都不记得了:“是么?”又道:“随便,你叫什么都成,不过,我见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一直避让你那表哥?为什么就不能跟他打上一打?就算报恩,你已经不接湖海帮的帮主之位了,本来就是你家的东西,都不要了,还欠他什么,何必这样委屈自己……”想到他今天不顾颜面地在众人面前从令狐危胯下钻过去,林悯心里就难受。
仇滦却苦笑道:“我可欠表兄太多了,我欠他一条命,他娘亲我舅母的命,我们两家,互相亏欠,面目全非,我父亲行侠仗义那么多年,死后不可能没有宵小之辈怀恨在心,我又无父亲庇佑,给歹人下了毒,若不是舅母熟悉医术,推宫过血,代我而死,我这条命早就没了,舅母在世时,就希望我俩个兄友弟恭,好好的互相扶持,我不可能违背她的遗愿。”
林悯略一思考,只觉不对,这又与兄友弟恭有什么关系,大可以关起门比上一场,不叫人知道,了他夙愿,解他心结,仇滦若是处处忍让,只想藏锋,何必又将江湖上的名头弄得这么气焰高涨,叫那令狐危听见一次就跟烧了尾巴的猫一样,非要惹得他逼弟弟跟自己比上一场,林悯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只道:“你不与他比,有没有一方面,是因为觉得比了,绝对会伤了他面子,你心里……是不是觉得绝对赢他胜他……”
有句话怎么说,无招胜有招,沉默是最高的蔑视。
仇滦苦笑道:“悯叔,你心里疑什么我知道,我就是不甘心,若我从此销声匿迹,湖海易主,先父身死 ,江湖上,百年后,还有谁会记得他,好男儿当顶天立地,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