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他剑都拔了,我还哪里敢要,立刻就要拉着方智出去,大不了不住这间客栈,再在夜里拉着马车好好找找,不行就再睡在马车里,也不是没有睡过,只是要委屈马和他这双腿了,马都饿瘦了,唉……看老板也不很欢迎他们这种不肯花钱的。

“叫你走了?”谁想他走过令狐危身边时,只听又一声铁刃入鞘的声音,令狐危脚下懒懒一挡,往他肩上顺势一搬,连武功路数都算不上的一次出手,便把人弄的狠狠仰翻在地。

他带的小孩儿叫一声“悯叔”,登时便扑过来双手乱挥,死命捶打令狐危,可惜个子小,只能打到令狐危膝盖:“打死你!打死你!让你摔我悯叔!打死你!坏人!”

令狐危手指一掸,便将他轻如鸿毛地弹滚在地,无聊一笑:“毛崽子,滚一边儿去。”

堂中众人纷纷起立,盯着地上的给摔掉斗笠巾布的人,越围越近,个个脸上都是痴色,仿佛给谁勾了魂去。

闹腾了一晚上的悦来客栈,此刻人人屏气敛声,怕惊着谁一般,呼吸都放慢,人人安静,个个缄默。

令狐危还没觉得他两个周围人越围越多,看着自己刚才顺手摸了一把丹田的右手,贫乏空虚,根本不是练武之人,甚至还有点虚弱,想道:“原来真不会一点武功,难道……真是仇滦自愿给他的?”

林悯姿势狼狈的撅着屁股在地上找那个自己削的木头簪子,头发太长了,他一路就拿这树枝削的木头棍儿跟斗笠一起别在头顶,斗笠给摔掉了,头发散了一脊背,又乱又热,找到后,拾起转身,压着火气:“我真的不跟你打架……”一面说一面想把头发别好,伸着一双手举在后头收拢头发,稍宽的破旧棉布袖子落下,露出一双颤抖的洁白手臂,颜色如雪中冷玉,又气又急又怕,怕他还不依不饶,自己又打不过,还不知还要让怎么羞辱,又拿泥堵他嘴?或者将自己又踩在地上?

这样想着,怎么别也别不好,反倒扯的发丝疼痛,红了眼尾,他大老爷们儿,手本来也不巧,持续弄了一头的汗出来,加上通红的眼尾,自己不知道自面貌已变做什么荒唐样儿,反正落在此刻戾气顿消,双目略有痴态的红衣少年眼中,就像是女儿家被气急气狠了。

半天别不好,林悯只好先放弃,颓然垂手,头发散了一脊背铺在肩上,跟他尽量好声好气道:“你说那令牌是你的就是你的吧,你拿走吧,我推也给你推到地上了,你厉害,我窝囊,大家都看见了,你的面子是有的,我是无能的人,大家有目共睹,你学了武功也不是用来欺负不会武功的人吧,有个词叫那什么,胜之不武……你放过我吧,也给你出气了,不是正道人士吗?这么多人看着呢。”

周围人此时倒个个正义,勇敢起来,纷纷叫道:“姑娘莫怕!来我这里!他若再敢轻慢辱你!在下这宝剑可不是吃素的!”

“对对!姑娘过来我们这里!哥几个护着你!若有我们弟兄一条命在!不叫姑娘受半点委屈!”

“姑娘还是来我们这里,躲我们身后……”

“我们青山派又岂是无能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