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面吧?我们不住柴房,没有床,不方便,我带了小孩。”

他仿佛钝的很,都没听出来老板说柴房那几句是在羞辱他,还认真作答不住的原因。

因他又出声了,本要走的令狐危又驻足回首,这怪人已开始在秃眉毛老板“你想得美,喂马歇车另有银钱算……”等叨叨不逊的语气中开始从怀里掏银钱,大夏天,他穿的很厚,令狐危身上是红绫罩纱的夏衣,还要老板时常端了冰盆去他屋中纳凉,这怪人一层层拨开心口破旧的青色棉布外衣里衣,手白的晃眼,竹节玉笋一般,形状纤长优美,令狐危眼睛眯起,倒似乎在那里见过这样雪色?

他带的小孩儿仰头看看掏钱的怪人,再看看周围,眼神十分警惕。

叮咣一声响,这把银子掏出来的怪人就要弯身捡拾起带落的东西。

却有一只修长的手先他一步拾起来,令狐危在手里仔细端详,确是鱼铁令不错,后面两个弟子也不复谈笑之色,立刻上来将剑鞘前后挡住了怪人同小孩儿的去路。

这下从竭州一路到云州还没缓过神儿的林悯才恍然有点醒色,注意到他们身上白衣绣蓝的服制,还有拿走他令牌的男子熟悉的一身红衣,抬头一看,不正是那日人模狗样的来林中挖坟的小子,瞬间就来了火气,也添了几分烦躁,可一路被磋磨的早没了什么气性,再难的事都过了,糟糕至极的也受了,宽和了许多,又惹不起他们,从竭州越过来,路上遇到的所谓江湖中人越多,林悯是能躲则躲,此刻明明看见堂中有几人手往桌上一拍,那酒瓶里的酒就会自动傾倒进杯中,放现代,耍杂技变魔术的都没他们厉害,人家还是真功夫,打酒可以,打他,他嘎嘣脆,很好死,便只好伸手,好声好气的求道:“还给我吧……是我的,谢谢你帮我捡起来,可以还给我了。”

虽然人家根本没有还给他的意思。

令狐危冷笑:“你的?”他晃了晃手中见此令如见帮主,若有召唤,不可不从的鱼铁令。

那两个弟子也是一声嗤笑,杀气四溢,显然不信。

这可是仇滦他父亲死前留给他的,就因为这个,他跟父亲被帮中长老与其余弟子骂了这么多年的名不正言不顺。

如今他说,是他的?

令狐危心内只想,仇滦啊仇滦,我往年去少林看你,你总不肯同我好好比一场,没想到,你已悄悄栽在人手里了,亏你在献州城大出风头,没想到早在阴沟里翻了船,定是好面子不好意思说,如今,我便同这怪人相比一场,为你出口气,若是赢了他,也自然就是赢了你,由不得你再抵赖躲避。

因此收起鱼铁令在怀,冷霜剑出鞘,铮鸣如凤唳,刃间冷光烁如霜杀,笑道:“那便叫我领教一下阁下高招,看你如何将本帮鱼铁令变成你的?”

“亮兵器吧。”

秃眉毛老板早吓得大气不敢喘,听他们要在店里打架才不住作揖告饶,出了声儿,这个叫爷爷那个叫大王,求他们要打出去打。

堂中一众江湖中人纷纷叫好,要看看令狐危使一使他那威震江湖的浮雁十六剑,看看是如何的轻灵刺巧,浮雁入江,衔鱼不动水,杀招如影,了无痕迹。

至于这怪人,浑身裹得严实,进店以来,如今惹上令狐危才被众人关注,带着个六岁小男孩儿,又没亮过兵器,又没露过武功路数,倒猜不出他何方神圣,大家便更来了猜兴看兴,更是盎然,纷纷叫那怪人道:“嗳!迎战啊!让大伙儿瞧瞧你身手!”

给林悯吓得不轻,左右乱转,一句起哄不敢接,再看向已抖出软剑,气势肃杀的令狐危,他的手段是早就领教了,急忙对他摆手,道:“不不不……给你吧,你说是你的就是的吧,你要就拿走吧,我不要了……”

他想着大不了到时有缘见到仇滦连那件衣服一起跟他道歉,实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