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脸更白了,双眼瞪大,死命摇晃那白衣婢女:“布致道呢!布致道在那儿!你们把布致道呢!布致道!布致道在哪儿!”
那婢女给他抓的胳膊生疼,不敢发作,往主人脸上看了一眼,主人将手里的帕子扔在床上,面冷如水,在后面微微颔首。
这婢女才强忍疼痛说:“你那位朋友受伤……受伤深重,你昏过去也不肯……放开他衣裳,我们要给他诊治,只好割了他衣裳,将他抬在另一间小筑安置……”
林悯听见这一句便光着脚往出冲,烛火晃,门板打在墙上,撞击声刺耳。
等人出去了,白衣婢女战战兢兢,只道:“主人……他……他不过是吓着了,不是有意。”
沈方知伸手摸了摸自己这张脸,双唇紧抿,半晌,抬眼问她:“你瞧着怎么样?我这样子?”
这婢女倒是脸一红,惴惴羞涩说:“主……主人相貌,自然是天上有地下无,英俊非常,俊朗无双,世间无人能及。”
“哼!”沈方知放下手来,不见消了愠色:“可他方才却连一眼也没有好好看,他并不曾好好瞧我一瞧。”
“林公子这是给湖海帮那群人吓着了,他现在心里有那瘸子……不过是林公子心善,同他朝夕相处,生了几分关心罢了。”这婢女只能笑宽慰道:“日子还长着呢,您现在对他来说是个陌生人,他既然已经到了咱们水榭山庄,主人您何苦妄自菲薄,武功、样貌、财富,您哪样比不上那个瘸子,林公子这样人,只要您肯使得水磨功夫,温柔无限,还怕得不到他心么?”
沈方知这才叹了一口气,往窗外水上一瞧,湖中莲灯无数,红黄如海,照的水上房内皆是光芒如昼,不怕他看不清路摔了,然而水榭连桥,房间众多,竹桥环绕,曲里拐弯,那人只穿着一身白绸单衣,光着脚乱在桥上走,正是披头散发,慌里慌张,连忙提上鞋袜,带上厚氅起身……欲要出门时,又想起他扫见自己颜面时那一眼瞳孔收缩,羽睫颤抖,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便将东西交给婢女:“你去为他穿上,给他引路,别让他受风,我方才把脉,他身子越来越弱,受不得冷。”
这婢女应了声是,莲步飞挪,带着东西出去了。
外面只听热情道:“公子!我来为你穿上衣服鞋袜!夜里风大,我们主人喜静,这里无人为您引路,您跟着我走罢……”
沈方知仍旧在床边坐着,把他躺过弄乱的被子拽了拽,弄得很平,心里乱乱的想:“难道他认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