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如今防备心这么重?我长的有这么吓人?”仍旧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想:“悯叔,这可是我自己的脸,你喜不喜欢呢?干嘛第一次见我就那样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唇上带了一点笑意,翻身躺在了他躺过的床上。
林悯在婢女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处水上小筑,湖上还飘着亮灯的乌篷小船,湖灯有莲花荷花样子,还有鲤鱼金鱼等,这里实在漂亮,夜色寒风中,灯飘烛亮,美不胜收,可惜他无心欣赏。
低头进房后,看见床上躺着的布致道,才像是活过来了。
布致道光着膀子躺在床上,林悯靠近了坐下看他,闻到他身上一股浓重药味,给人家包的粽子似的,还在昏迷。
这里的房间都暖熏熏,也都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这婢女才说:“幸好咱们家人去林子里给主人抓野味,遇见你们二位血淋淋地躺在林子里,咱们主人悬壶济世,见人是必须得救的,因此带了你们回来,你这位朋友伤的可真重,若是遇上寻常大夫,血都快流干了,哪里救的回来,咱们主人医术高明,不知废了他多少珍稀药材,才救回你这朋友性命,你们不谢谢他就罢了,怎么你这人,一醒来就恩将仇报,还用剑去刺他,从醒来到现在,连一句谢谢都不说,只知道你这朋友,真是替主人不值,早知道就不发这善心,直接给你俩个扔在湖里淹死好了!”
林悯见到布致道安然无恙地在这里躺着,没给仇滦抓去剁成肉酱,虽说昏迷不醒,但他把手指往他鼻子底下搭,触到确实是还在喘气,才把紧绷的精神松了半根,听到这小姑娘指责,自己也一时默默,做出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天知道,他刚才扫那男人一眼,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自己,虽说生的丰神俊朗,态度也是温柔可亲,可不知怎的,他竟一瞬便从骨子里生出一股被逼到绝处的惧意,就像是曾在他手下受过什么大苦,一生也忘不了,纵使瞎了眼睛,只要一靠近,嗅觉直觉毛孔都会替他记得的感觉,又觉无稽,他仔细的想那男人的样貌,他根本从来没见过,只能把这归结于气场不合,但不能因为气场不合,就不答谢人家的救命之恩,林悯只好道歉:“对不起,我跟我弟弟被仇家追杀,以为一定死了,刚醒来,糊涂了,冒犯了你家主人,实在对不起。”
这婢女下巴微抬:“你可不要跟我说,你冒犯的又不是我,等会儿跟我家主人说去罢。”
林悯只道:“我弟弟什么……什么时候会醒啊?我就不麻烦你们了,我夜间跟他睡在一起,我照顾他。”
并没有答应她的话。
从醒来,他心里就不踏实,只有看见布致道,呆在布致道身边,他的心才能稍微落在实处。
这婢女气的跺了跺脚:“家里人怎么救回你们这样不懂礼数的人!不知道!让他等死去吧!”
林悯又是连番的道歉,再三表示自己是心系弟弟,他命悬一线,自己吃不下也睡不好,等他好了醒了,自己哪怕去给她主人下跪道歉也可以。
这婢女才气冲冲的从屋外端回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子,摔在桌上,扔下一句:“里面没人参也没灵芝,都是砒霜,别给他喝,小心喝死了!”便出去了。
林悯端过来,小心地吹凉了,要喂给布致道………眼睛往布致道苍白的脸上看,他现在无知无觉,能保护他的就只有自己了。
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和小心谨慎。
因此自己在嘴里含了一口,约摸过了一会儿,没有什么不舒服,才就着灯光,一口一口的喂给他。
布致道喝进去些,还好,尚能吞咽,嘴角漏出来的,林悯用帕子小心给他擦干净。
喂过了药水,林悯脱了大氅和鞋,掀开被子躺在他身边,手里仍旧拽着他一角衣服。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