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干什么?”

又补充,也没什么好声气,话是越说越觉着他无理取闹,好心当驴肝肺,所以也带了几分恼,冷道:“你愿意赶,你自己赶,疼死你,是你自己的事。”

而布致道忽然听了他对自己这么多的话和解释,心里却十分快活,狗脸一翻,又笑了起来,其实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不过是因为自己今天叫他受了这么大罪,所以正在心里自罪自己,又加之,那忽然出现的白衣男子,那眼神,看自己时,恨不得顷刻一掌碎成渣滓,瞧他时,那种眼神他最熟悉不过,自己平时都不敢照镜子,图什么?还能图什么,他只瞧着林悯颇带怒容的侧颜,白雪映照之下,他发丝给北风吹得飞起,鼻头眼角都红,一手总会不时揉揉腰背身上,那是方才跌宕在车缘木角磕的撞的,心里全是酸,又窝心柔软自己都这样了,还想为我分担呢,他啊他,要是生的十分丑陋,令人不忍观睹,或者一副蛇蝎心肠配上,绝情狠心到世所罕见,那就好了,到时就只有我一个人瞧得上他,愿意要他,再惹不出这许多情缘,布致道不喜欢有这么多人跟自己抢他,心怀不轨者,若是对他好还罢了,万一来一个比自己从前还混球的,逼得他伤心绝望,他这样脆弱,他觉得林悯就是一捧雪,又冰又冷,一丝武功也不会,对自己来说,更是十分柔弱,所以也如雪一样容易消散。

又想,他若是雪,我便为他死在冬天里。

他不能散,要他散,除非我先死在他怀里。

便凑到他脸前讨嫌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真厌恶一个人,是不跟人家说话的,心情不好时,嘴里也没话,伤心了,也不说话,难过极了的时候,更不说话,越是悲伤愤怒,越静默……你要是对哪个人心里有好感,才很爱跟人家交谈,愿意滔滔不绝。”

唇角翘的老高:“便像方才跟我那样。”

“……”林悯本来靠在车门上,不自觉拧了拧身子,把脸更向他另一边扭,像只看沿途雪景,声在风里穿过:“有吗?没有吧,赶你的车。”

布致道笑道:“你不敢看我,小心把脖子扭了。”

“谁说我不敢……”林悯一下就把脖子旋过来,然而把目光落在他面上时,不由得呼吸一窒,少年骄,此刻很是高兴,扬鞭绽笑,实在是比雪景更好的风景,眸光炙热地瞧着他,家乡话说就是24K纯帅,林悯只觉贼老天,敢让我年轻那会儿是这配置吗?往他那令人嫉妒的帅脸上掀了一把:“滚蛋!赶你的车!”

随即就把两手钻到袖子里,打了个喷嚏,酿着鼻子说:“没人跟你抢了,你手断了,我都不会出手了,活儿都让给你,小朋友。”

“没办法,你够男人嘛,我是个废物,什么都不会,就得给人家照顾,不然,嘎嘣!”他吐了吐舌头,做出一副吊死鬼相:“加油,最棒,你牛你牛你最牛,拳打南山,脚踢北海,放屁旋风,拉屎有尖儿,我帮不了你的忙。”

布致道给他逗的哈哈大笑,实在觉得此景如梦,他从没想到他有一日会跟他这样在大雪漫漫的路上赶马说笑。

林悯说完,也憋不住笑起来,渐渐笑的停不下来,扫去心中许多阴霾。

他也觉得玄幻,数月之前,若是有人说,有朝一日,他会跟令狐危同乘一车,跟朋友一样说笑,他是死也不信的,然而此刻真的发生了。

他觉得他也不是很坏,其实很好。

对啊,他不是令狐危了,他现在是布致道。

直到此刻起,他才把他彻底当成了布致道。

令狐危的影子和阴霾彻底从他心里移除,他再也不会去想起。

两人痛快笑了一场,竟然觉得精神都恢复许多,林悯又正色问他道:“你说,有没有一个人,会装成别的样子,让人信任的样子,去骗人,骗一个自以为是的蠢猪,他们……蠢猪还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