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深沉目光,乔晏怔了怔,忽然很想伸手扇他一巴掌看看是不是在做梦,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偏过头去,轻声道:“我没事,您不用专门跑一趟的。”
“钱锐说乔家人不会轻易放你离开,我很担心。”
又重复了一遍。
乔晏从他冷硬的语气中听出了真切,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正想说什么,蓦地被他往怀里一带。
带着余温的外套笼罩上来,有一瞬间他甚至感受到江熠明身体在抖。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情绪,已经激不乔晏的任何反应,他只是觉得很累,哪怕现在还不是能够和江熠明撕破脸的时候,他也不想再曲意逢迎了。
“江先生,”乔晏的声音比刚刚和乔承勋说话时还冷,“我很累,也很冷,头很痛,能让我回去休息吗?”
江熠明很快松开了手,乔晏已经垂下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落下一小片阴影,显出几分病态来,没注意到江熠明陌生的、有些无措的表情。
他把这一切异常都归结于乔晏身后隐于夜色的大宅,二话不说将人拉进车里,转头就要去拉关门的保安,可刚迈出一步,后方就传来乔晏沙哑的声音:“我真的已经很累了。”
向来拉不住的疯子,因为短短一句话,就这么停了下来,回头和乔晏对视,却只能从对方闭上的眼睛里看出疲惫。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直到江熠明坐回车里,将乔晏抱进怀里的那一刻,他才终于松了口气,闭上近乎猩红的眼睛。
他做事从来不需要借口,也从来不愿意思考理由,他选择忽视自己的异常,只是牢牢地、紧紧地将乔晏抓在手里。
不能放他走,江熠明脑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不能放他走。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泥土混杂着血腥味让乔晏有些不舒服,被江熠明控制的感觉更是让他神经紧绷,可绷了整整一晚的弦随着车身晃动,最终还是断了。
哪怕有些抗拒江熠明的怀抱,乔晏还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皮肤上还残留着沐浴露的香气,一头红发柔顺地垂着,只有发丝因为漂染太多次而有些毛糙。
乔晏站到镜子前,除了嘴唇还有点肿、头发变得没那么鲜艳外似乎没什么异样,正常到仿佛昨天只是平凡地拍了场戏。
升降台,医院,江熠明,乔家老宅,都好像隔了一层雨幕,看不清楚,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又是怎么回到房间的都不知道。
但他刚低下头想洗把脸,头晕泛着恶心就席卷上来,撑着洗手台干呕了半晌,才终于缓过来,抬头与双目赤红的自己对视。
他拿出藏在镜子缝隙的一张银行卡,死死攥在手里。
洗漱完毕出去时,乔晏忽然往床上扫了眼,视线猛地顿在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