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江熠明的衬衣,正静静地躺在床边的地板上,上面干涸的血迹已经变了色。
江熠明身上的物品,除了从身体里出来的,没有一样会留在乔晏的房间。
虽然乔晏对这个庄园并没有太多归属感,可毕竟在这个房间住了两年,内心早已经划定成了安全范围。
江熠明可以进来,但什么都不留下,之前是不会,现在是不可以。
这件衬衫为什么会在这里?
昨天晚上在他房间待了多久?
做了什么?
一种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恐惧与排斥迅速攫取着他的理智,甚至连敲门声都没听见,直到那声音越来越急促,最后直接推开了门:“小少爷?你怎么了?”
是林合。
乔晏仿佛这才想起来应该怎么呼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指着那件衣服却又问不出口:“昨天…”
“昨晚江总守了您一晚上。”
林合想着说出来能够宽慰宽慰乔晏,没想到乔晏脸上唰地褪去血色,瞳孔颤抖着往后退了半步。
他害怕。
和江熠明结婚两年,他第一次如此明确的感受到恐惧,比在地下室那一个月更甚。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乔晏有些神经质地喃喃两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他在哪?”
“我正要告诉你,”林合有些摸不着头脑,“您的经纪人和一位姓岑的导演过来了,和江总在书房谈事情。”
岑…
岑行!
乔晏连衣服都来不及换,险些把林合手里端着的早饭撞翻,就这么逃命似的奔向二楼书房。
门没有关,乔晏冲进去的时候,岑行爽朗的声音戛然而止,错愕地看向乔晏,“你这是咋了?”
江熠明走过去扶住乔晏的手臂,掌心在他后颈上揉了一把,“医生说你不能剧烈运动,怎么是跑过来的?”
这时乔晏才意识到,这一室内的气氛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沉重,甚至可以算得上友好,而他突然闯进来,显然打破了这种友好。
他偏了偏头,想离开江熠明的手,转瞬又被拉得更紧,附耳道:“导演带来了好消息,你不想听吗?”
岑行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片刻,而后立即把桌上的剧本递给乔晏,“昨天我和编剧连夜开会,打算让你一人分饰两角,头发就保持现在的不变,蓝发我们准备用假发或者后期处理,你的剧本内容有点变动,时间比较紧,最好今天就能开拍,你的身体…还好吗?”
接过剧本后,乔晏的头还有点晕,对他说的话有些不可置信,半晌才点点头,“我可以的岑导。”
岑行瞄了眼江熠明的脸色,没看出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最快这周末就会杀青,到时候剧组会有专门的杀青宴,我师父,啊就是霍至鸣霍导,也会过来,到时候你可以来看看,我觉得你的形象挺适合他新电影主角的。”
乔晏被一连串的消息砸得有点懵。
改动后的剧本戏份又多了不少,原本两个角色现在合成了一个,剧本又厚了些。
“那我先回片场,你收拾好再过来就行,今晚需要连夜赶一下进度,我已经请示过二位了,不用担心。”
乔晏点点头,等他终于从剧本中抬起头来时,书房里只剩下了他和江熠明。
江熠明穿着件不太厚的黑色针织,里面还有高领打底,看不到肩膀的情况,就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乔晏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这是您的安排吗?”乔晏问。
“不算是。”
乔晏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谢谢江先生。”
“昨晚,在你从乔家离开之后,有人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