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风雨大作,大树倾颓,时不时便有树枝被扫落在地上的声音,胤祺和黛玉的这点动静,完全没有传到后头。

只听见那智能儿哭着喊道:“师父,我不敢了。”边哭着边解开背着的包袱,在一阵布料摩挲声后,那净虚老尼的声音又响起:“莫说你还没爬上秦钟的床,就算你们成了好事,那秦钟又是哪门子的人物,不过仗着有个曾经在国公府当过儿媳妇的姐姐罢了,现在他姐姐都不在国公府了,你攀上他又有什么出息。”

智能儿抽抽噎噎地,仍不服气:“师父,宝玉对秦少爷极好的,他肯定能有出息,他答应了会给我好日子过。”

净虚冷笑两声,只听见一阵皮肉拍打之声,智能儿哭得更加大声:“师父,别打了。”

“你若是能攀上贾府那宝贝疙瘩,再说这话不迟。” 净虚说完这话,语气一顿,尖利地刻薄不在,反而循循善诱起来:“过些时日,贾府那些主子们将来我们水月庵,他们家那宝玉最是个爱红的,到时候你去接待那宝少爷,若是那少爷能看上你,成了好事,这才是你的造化。”

这番话听完,黛玉心头疑惑已经全消,她本就是博闻强识之人,听到那秦钟名字便觉熟悉,便止住了胤祺的动作,静静听完那老尼的话。

果然,此秦钟便是她前些日子在贾府听到的彼秦钟,那个贾宝玉深爱其人才,恨不得与他同食同寝的秦钟。

而这净虚说的水月庵,却是贾家的家庙。

梳理清楚此间关系,这老尼的话仍未结束,许是想着这深山野岭的,也没其他人,净虚的话愈发露骨起来,青楼中人都未必说得如此放荡。

黛玉脸一阵青一阵白,作为家庙的水月庵,主事师太竟然是这等德行,那水月庵和那些风月之所又有什么区别,这个事情一旦暴露出去,贾家那么多的小姐,就别想着嫁个好人家了,就连她这外孙女,都得承受外人打量的眼神。

想到这,黛玉气得头晕眼花,她急促地喘息着,使劲抓住胤祺的手,在胤祺手背上留下深深的指痕。

胤祺眼中仿若粹了冰,他盯着墙壁,那净虚师太,在他眼中已经是个死人。

胤祺轻柔地拍着黛玉的背,为她平复着呼吸,冷笑着吩咐着侍卫:“还不让她们滚过来,难道还有我请吗?”

侍卫听了这等秘闻,只恨多长了一双耳朵,眼睛死死盯着地面,恨不得钻进去,听见胤祺的吩咐,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连忙如同猛虎出笼,往后头屋子扑过去。

胤祺刚说话的时候,那净虚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她也没想到,如此破败的庙中,除了她和智能儿,竟然还有其他人。

想到和智能儿传授着的那些话,净虚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求外头的人不和她计较,将她放过。

却没想外头那人并无放过她的意思,一声令下,她和智能儿师徒被那些如狼似虎地侍卫拎了出来,转过矮墙,便见着在亭子中见到的贵人。

“给贵人请安。”净虚时常也出入高门大户,行起礼来有模有样,这却让胤祺和黛玉看得更是厌恶,分明不是不懂礼的人,却给年幼的徒弟说那些乌七八糟的话,好好的人就这么被教坏了。

黛玉平顺了呼吸,只觉那尼姑可恶,她冷冷地盯着净虚,并不言语,那打量的眼神让净虚两股战战,大汗淋漓。

至于智能儿,跪在净虚身后,同样瑟缩着不敢言语。

在黛玉的来回答打量中,豆大的汗珠子从净虚的头上滴下,坠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黄土的地面被浸染成深黄的颜色。

“这等淫尼,辱了佛门清净地,更不知害了多少人,按着律法,死罪难免,杀了也应当。”胤祺见黛玉久久不言,便知她正犹豫着如何处理,涉及到了贾家,轻不得重不得,胤祺索性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