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眼里,是忍不住的喜色。
但,黛玉的身子…
胤祺努力平息心中的激动,压制住身子的火热,极力冷静的说道:“还不是时候。”
胤祺握着黛玉的手久久不松,他的理智与欲望在做着斗争。
黛玉与胤祺心意相通,如何不明白胤祺的心病,康熙后宫妃嫔众多,受到产育折磨的更是不少,旁的不说,先后三任皇后,都是由于生产拖垮了身子,赫舍里皇后在生了太子后血崩逝世,钮祜禄皇后小产后身子便垮了,佟佳皇后也是生了公主后缠绵病榻一病不起。
更别提深受先帝宠爱的董鄂皇后,再早堪称独宠的关雎宫宸妃,无不是折在了产育之上。
天下间最尊贵的女子,有地位,有宠爱,能唤来最好的大夫,用着最好的药材,也逃不过生育的折磨。
更何况黛玉也亲眼见着,荣国府里的王熙凤,多么要强的一个人,小产也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这事,不仅胤祺担忧,黛玉也很是害怕。
但胤滋重病的事情,让黛玉的恐惧更深,彼时胤祺正在战场上与准噶尔部落交战,黛玉每每见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胤滋,恍惚间好似见着的是胤祺一般。
每日从皇宫回来,黛玉夜里必会噩梦不断,不是胤祺被谁砍了一刀,就是他受伤在无人的荒漠里哀嚎,至于缺胳膊少腿的样子,更是常常梦见。
在又一次梦见胤祺浑身血色之后,黛玉忍不住的想与胤祺亲近点,再亲近点,近到两人间容不下任何人,近到两人再不分别。
为此,黛玉做了十足的准备。
她的头埋地更低,红晕顺着脖子蔓延到白绫里衣里,她斜着眼瞥了一眼,那潋滟风情,直让胤祺心旌摇荡。
“我令人备了羊肠。”黛玉眼一闭,忍着羞意,一鼓作气说道。
羊肠!这东西胤祺也找人问过,不管是民间的大夫,还是洋人的传教士,都说这是最好的方式,并无鱼鳔和猪膀胱的异味,唯一的问题,不过是需要反复清洗,抛费较大,但在亲王府里,几副羊肠子算什么贵东西呢。
不过是虑着黛玉,胤祺忍住了没让人准备,没想到黛玉却提了出来。
这让胤祺又怜又喜,他昔日的镇静再也不在,如同毛头小子般,抖着手解开了纱衣的扣子,颤抖的唇落在黛玉的脸上脖颈间。
鸳鸯交颈,牡丹吐蕊,纱帘落下,掩住一室动静。
在外头守着的雪雁,远远听着细碎地声音,羞红了脸,却强作镇定,去了小厨房吩咐炉火别停,继续烧水。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动静终于停下,只听见胤祺轻拍着黛玉安抚的声音,夏日的晚风吹拂进屋子,严严实实的床帐被掀开一条缝,帐子里的湿热带走,屋子里松针与荷香混合着的清香顺势进了帐中。
黛玉脸上的潮红退了几分,紧蹙的眉头慢慢散开,胤祺弯着腰,亲吻着黛玉的肩膀,喃喃地与黛玉说着自己的计划:“明儿个我便上折子给皇阿玛,咱们去南边待些日子,京中我瞧着快乱了,他们谁爱抢谁抢去,咱们躲远些。”
风儿温柔地吹过,将胤祺的尾音卷起,散在空中,只留下黛玉嘴角新浮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