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天字号,厢房中。

“晚儿,去把那套嫁衣取来,明日便到了世子府了。”

因为北疆路途遥远,离开京城的第二天嫁衣就被收了起来。

晚儿捧着那套嫁衣和首饰上来,不禁红了眼。

“二公主和那个女人也太欺负人了,连个嫁衣的布料和绣娘都不给殿下留!”

晚儿抱怨的话语,让她再次想起了燕麟,心头的抽痛感再次涌上。

她指尖拂过那粗糙的布料,上面连金线都没捻几根,绣着的鸳鸯活像被雨水打湿的野鸭子。

晚儿拿出首饰的心也是一颤,气得脸都红了。

“还有这些首饰,全是一些旧东西。那个狗屁金国太子也是闲得很,要跟你做对,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不给殿下买,只要殿下喜欢的,就都毁掉,简直可恶……”

谢朝仪揉了揉晚儿气鼓鼓的脸颊,轻声道。

“都过去了,以后也不会再见了,一个以后余生都不再相关的人,不必为他再置……”

话音还未落,厢房的门就被敲响。

晚儿一打开门。

十二名绛衣婢女手捧鎏金托盘鱼贯而入,每一步都踏着某种古老的韵律。

最末的嬷嬷臂弯里,竟拢着一袭流光溢彩的嫁衣金线绣的百鸟朝凤图在烛火下振翅欲飞,珍珠缀成的云纹随着衣摆流动泛起月华般的光晕。

◇ 第18章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燕麟知道不是短短几日就可以知道的。

但是时间一日一日地过去,他心下的不安迅速膨胀,那种失去了什么东西的感觉被无限放大。

手底下批阅的奏章,再次写错,他放下手中的笔。

拿起旁边的酒壶一壶一壶地灌下去。

直到身边的酒壶越来越多,意识越来越模糊。

身边的蜡烛发着昏暗的灯光。

门被敲响。

一阵甜得发腻的声音响起。

“太子殿下,我是明溪来给你送醒酒汤。”

她眸子里划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算计,她花费了好大的周章,才从使臣口中得知金国太子殿下的消息。

屋内的酒气弥漫,蜡烛昏暗。

他看着谢明溪穿着一身薄纱,露着一双长腿,端着一个碗缓缓向他走来。

黑暗里,她的手摸上他的鼓囊囊的胸膛,趴在他的后背上,手向下滑去……

燕麟眼中划过一丝讽刺,这就是他一直以来,以为清纯善良的人。

现在居然穿着如此单薄,进到别国太子的房间,行这种大胆苟且之事。

他用力掐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开。

“啊!”

女子吃痛的呼叫声划破了寂静的黑夜。

她被甩在一旁的地上,衣裳打开,几乎都要保不住肉了。

手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忍不住要晕过去。

但她还是弱弱地开口:“殿下,我是明溪啊……”

听到这句燕麟笑了:“那你可知孤是谁?”

说完燕麟挥了挥手,让人把屋子内的蜡烛全部点上。

明亮的烛火照在他的脸上的那瞬。

谢明溪尖叫起来:“燕影卫,你怎么在这里?”

周边的下人站在两旁,鄙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敢相信她一国公主怎么会干出这种勾栏女子才会干出的勾当。

而驿站楼下,一直招待他们的宰相和大臣闻声而来。

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谢明溪脸色一黑,泪水说掉就掉:“宰相你可要给本宫做主啊,燕影卫把本宫迷晕,让人给本宫换上这种下作的衣服,意图玷污本宫,简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