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祁快步走去，拉住了女人的胳膊。

转过身，苏小小的脸出现在谢宣的面前。

“你穿着衔枝的衣服干什么！”谢宣祁将苏小小往后摔去，“脱下来！”

不等苏小小回复，谢宣祁继续说道：“以后除了打扫的人，任何人不得进少夫人的院子。”

语罢，谢宣祁朝叶衔枝的院子走去。

整整一夜，谢宣祁都待在了叶衔枝的房间里。

第二日太阳照进房间时，谢宣祁踏出了门槛。

“准备好盘缠。”谢宣祁对着站在门口的管家吩咐道，“我要去延州。”

“二爷，这……”

“按我说的做。家中再怎么样还有父亲主事，我去几个月就回罢了。”

谢宣祁的语气中带着不可置疑。

“是。”

管家恭敬的退下后，谢宣祁望着院中的海棠出神。

延州的某个傍晚。

孟介远拿着书本穿过回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教室里传来孟先启讲课的声音，沉稳有力。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想起了小时候大哥教他背单词的时候。

“孟少督军！”

林秋岚急匆匆地朝他走来，手里挥着一张纸，“电报，刚送来的！”

孟介远心头一跳，接过电报展开，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谢已知衔枝去向，疑去延州，亭。”

孟介远脸上的笑容凝固，谢宣祁正在来延州的路上？

“介远？”叶衔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孟介远迅速将电报折起来塞进口袋里，转身时已经换上了轻松自在的表情。

“怎么了？”叶衔枝走进，发梢沾了些粉笔灰，显然是刚刚下课，“你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孟介远将手中的书递给她，“今日从书亭里看见这本书，觉得你会喜欢。”

叶衔枝接过后点了点头，目光却狐疑的看着他。

“大哥快下课了，我们去等他一起吧。”

孟介远假装没有看见她的目光，与她并肩朝教室走去。

路过一棵老槐树时，一阵风吹落了几片叶子。

孟介远下意识的伸手，拂去落在叶衔枝肩头的落叶。

指尖触及她肩膀的瞬间，两人都是一愣。

叶衔枝耳尖泛红，孟介远则假装咳嗽一声收回了手。

这细微的触碰也像星火般，烫得他心跳加速。

“介远……”叶衔枝忽然开口，“你最近怪怪的。”

孟介远心头一紧：“有……吗？”

第十三章

“你总看着我发呆。”叶衔枝低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头，“还老是突然笑起来……”

孟介远沉默了。

他该怎么告诉叶衔枝，是因为看见她认真批改作业时皱起的眉头，看到她教孩子“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时发亮的眼睛，看到她吃到喜欢的东西时满足的笑容……

这些微笑的瞬间，都被他悄悄收藏了起来。

“我……”

孟介远刚开口，下课铃声骤然响起。

孩子们欢笑着涌出教室，打断了二人这微妙的时刻。

孟先启最后一个走了出来，看到他们是推了推眼睛，“正好，一起去吃饭吧。”

饭桌上，孟介远好几次都想和孟先启说起电报的事，却碍于叶衔枝在场无法开口。

直到叶衔枝主动起身去厨房帮忙，孟先启才压低了声音：“大哥，谢宣祁可能知道衔枝在延州了。”

孟先启的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确定吗？”

“是亭亭发来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