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一道娇柔的女声自身后传来,江弗柔一身骑装奔近。

沈清远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眸色一怔。

“猎场凶险,我送你回去。”

“可奴婢也想学狩猎,也想……日后能与王爷并肩同行。”

沈清远面色柔下来,牵起江弗柔的马绳:“来,本王亲自教你。”

江弗柔眸底得意一闪而过,看向谢云月,柔弱道:“可娘娘她好像不愿……”

大庭广众之下,让江弗柔和沈清远两人独行,无异于打谢云月的脸。

可她只是平静道:“你们去吧。”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晚翠在一旁气得柳眉倒竖。

“这江弗柔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唆使王爷给她牵马,把您这个王妃晾在一边!”

从前看到这般景象,谢云月会心生醋意,极力阻拦。

可现在,那点微末的情绪几乎荡然无存。

“晚翠。”她声音很轻:“4日后祭天大典,我送你一份大礼……”

“嘶!”

话音未落,几匹马倏然受了惊吓,疯了般直冲而来!

谢云月下意识推开晚翠,想用轻功逃走,却猛地一顿,浑身痛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嫁给沈清远的那日起,她的武功就彻底废了……

谢云月僵硬地站在原地,怔怔看着嘶鸣的疯马,血色全无。

千钧一发之际,沈清远一把夺过弓箭,朝疯马射去!

马蹄溅起风沙,利箭擦着马背,狠狠钉在朝江弗柔奔去的疯马上。

霎那间,猎场的寒风吹红了谢云月的双眼。

方才跳动的心脏此刻碎成了沫。

烈马横冲过来,谢云月视死如归地闭上眼,整个身子甩了出去,天旋地转。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费力睁开眼。

却见沈清远玄放开江弗柔,惊惶失措朝她奔来。

再次醒来,已在揽月小筑。

床幔低垂,药气弥漫。

沈清远见她醒了,舀起一勺药喂到她唇边,难得夹杂着愧疚道歉:“猎场事态紧急,是本王的错。”

谢云月别过头,眸中一片死寂。

沈清远瞳孔微缩,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

那个张扬明媚,敢爱敢恨的渔女,身上好似有什么死去了。

没等他弄清楚那股异样的情绪,江弗柔的贴身丫鬟匆匆跑来,带着哭腔禀告:

“王爷,江姑娘伤得很重,太医说需要一位女子的心头血做药引。”

沈清远蹙眉搁下药碗:“府中那么多丫鬟,随便拉一个就是。”

贴身丫鬟却哭着不肯离去。

“太医说,那些丫鬟命格低贱,唯有……唯有王妃娘娘能救姑娘一命!”

沈清远默了半瞬,余光瞥见谢云月的瘦弱的背影,心头莫名烦躁。

“那就去京城张贴告示……”

贴身丫鬟“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哭求:“王爷,江姑娘等不了那么久了。”

“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江姑娘怀了您的孩儿!”

第6章

谢云月心跳一滞。

哪怕早有预料,可亲耳听见,胸口还是疼得发麻。

她转过头,恰好看见沈清远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声音难掩激动:“当真?”

随即,一把拽着谢云月就走,力度之大,仿若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那就用云月的,区区一碗心头血,死不了人。”

寒意彻骨。

并非来自秋狝的凉风,而是从心底寸寸蔓延开来。

谢云月记得,从前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