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翠看不下去,强撑着没好全的身子去请,得到的只有他冷冰冰的话。

“从前风吹日晒没生病,不过挨两巴掌,还装上了。”

“既然她喜欢装病,以后就不准太医来看,也好让她体会生挨病痛的滋味,长长记性!”

听到晚翠带来的话,谢云月虚弱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熬了3日,烧才退下。

屋外热闹非凡,丫鬟小厮也不避着她,大声讨论:

“王爷对江姑娘真好,她吃坏了一次肚子,如今送去偏院的膳食都要一一检查。”

“就连喂药,也是王爷亲自喂的。”

“哪像屋里这位,徒有一个王妃称号……”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剜在谢云月的心口。

她强撑着身子起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骨子里的痛意越发剧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撕裂。

恍惚间,谢云月瞥见了铜镜里的自己。

脸色惨白如纸,双唇毫无血色,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上,狼狈至极。

谢云月僵在原地,几乎认不出这是她自己。

接悬赏任务时,门主从不让她伪装成乞丐。

只因她那张脸太过明媚张扬,不是乞丐该有的样子。

如今,在京城摄政王府,却被蹉跎至此,比乞丐还苍白三分。

收回视线,刚踏出门,就见沈清远牵着江弗柔走去花园,神色温柔,眸子中的情意几乎要溢出来。

谢云月视若无睹,去库房拿来火柴和铜盆,将沈清远赏给她的东西,一件件,一匣匣,全都丢进火中。

忽然,沈清远出现在门外,脸色阴沉:“大白天你发什么疯?害得柔儿咳嗽!”

谢云月平静看着他,忽然觉得好笑。

“我病卧3日,也咳了3日,帕子都染红了数条,你可问过一句?”

沈清远的脸更沉了,吩咐小厮泼灭火盆就要走。

“哗众取宠。”

若是以往,谢云月定要辩解几句。

可如今,她只是目送他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但凡他多关心她一分,就会发现被浇灭的火盆中躺着一封未烧干净的信。

上面明晃晃写着:

【五日后祭天大典,假死秘药已安排妥当。】

可他连一刻的停留都没有。

第5章

次日,秋狝围场,旌旗猎猎。

沈清远与江弗柔并辔而行,惹得权贵们议论纷纷。

“摄政王和王妃感情真好啊。”

“什么王妃,王爷身边的只是个丫鬟,王妃在他们身后!”

“一个丫鬟穿得竟比王妃还华贵,我要是王妃,早没脸出来了!”

阵阵嘲讽像是利箭,横穿谢云月的心脏。

从猎场出来,沈清远见她的脸毫无血色,眉头不自觉蹙起,将一只刚猎得的白狐掷到她马前。

“你有寒症,狐皮最为保暖,赏你了。”

冷嘲的声音霎时没了。

谢云月看着那狐皮,只觉可笑:“不必了。”

他这副做派,她在其他男子身上见了无数次。

家里妻子恩爱,外室要闹,他们便施点小恩小惠安抚。

可她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真心只有一颗,他要分给别人,她便永远地离开他。

见她这副冷淡的模样,沈清远更为不耐:“本王已经补偿了,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满意?”

“王爷,”谢云月终于抬眼看他,眸色清冷:“我什么都不要了。”

爱他时,她有万般情绪,千种渴求。

如今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