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做她的保镖了。”
“阿醉,你不高兴吗?我答应嫁给你了,你不高兴吗?”
周醉呼吸急促,他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揪紧,痛得喘不过气。
下一刻,他攥紧拳头,一拳砸进墙里。
鲜血流了一手,可生理上的痛还是掩盖不住心脏的疼。
周醉,你不高兴吗?
孟听兰走了,你的心上人也不用嫁给瞎子了,你不高兴吗?
向然然求婚过十几次,她终于愿意嫁给你了。
可是为什么,周醉,你的心会那么痛。
他按住痛得快要炸裂开的头,明明眼前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像山茶花一样纯洁的女孩。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孟听兰的脸。
孟安然的十九岁生日宴上,全安城有头有脸的人齐聚在孟家,众星捧月般地围在她身边。
那时孟安然正和他闹脾气,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接受另一个男人的邀请,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周醉看得心里烦闷,捏着红酒杯径直走到窗边。
窗外暴雨如注,雨点几乎要吞没跪在地上的那个人影。
“她是谁?”
“听说是孟家刚找来的私生女,周少,你要是还想追孟大小姐,我劝你不要去招惹…”
旁边的人的话音还未落,那个单薄的身影被一阵大风吹倒,狼狈不堪地跌在地上。
周醉心里一紧,回过神来已经抱着人走了进来。
宴会散场,孟安然的笑容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凝固住。
“阿醉,你在做什么!”
她哭倒在他怀里,对着他一点点倾诉,这些年来孟听兰母子对她有多么不好。
“如果不是她妈妈爬了床,我妈又怎么会被气得一病不起…爸爸好不容易同意我接管孟家的股份了,她竟然还敢教唆她妈,想要再给我爸生个儿子!”
孟安然哭到颤抖,眼尾一片薄红,却仍旧倔强地咬紧下唇:“阿醉,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
“我怕她抢走爸爸,抢走我的一切…阿醉,你这么喜欢我,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怀里的女孩儿脆弱地像是不堪一击的白山茶,孟安然不经意间露出手腕上密密麻麻的伤疤。
她说,因为孟听兰,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也正是因为她,而不敢接受周醉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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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周醉心软了。
可是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堂堂周家大少,同意花五年时间陪在一个女人身边,只为了看着她、报复她。
究竟是因为孟安然的哀求,
还是因为孟听兰苍白得透明的脸。
在国外五年,孟听兰把他当成唯一的精神支柱。
她喜欢他,喜欢到本来就有凝血障碍的人,不要命得割破自己的手,蘸着血为他抄写佛经。
喜欢到一步一叩首,在大雪纷飞里找到唯一一家寺院,虔诚地为他求到一道护身符。
甚至乖到不像话的她,会想在身上纹他的名字。
那时周醉就站在黑暗里,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孩撩开衣领,又羞又涩地对纹身师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个纹身一辈子都不要消失?”
“小姐,如果用特殊的颜料,理论上是可以保持纹身存在的时间更长,可是…”纹身师迟疑了一瞬,“这种颜料很难去除,也会带来更深的痛感。”
“要是以后你不喜欢他了,想去掉纹身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孟听兰轻轻笑了,摸着皮肤上周醉的名字,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她的声音又软又甜:“怎么会呢?”
“我说了,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