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皮荒废许久,两年前,程朝岁请示江溢钦,想建成靶场。
得到授意后,她风雨无阻亲自监工。
然而就在竣工的前一周,乔知穂一句“我想学骑马”,江溢钦二话不说,就将靶场改成了马场。
程朝岁眼底一片沉静:“我不要了。”
她手一拂,文件纷纷扬扬洒落乔知穂脚边。
“小妈要是喜欢,捡走继续用。”
乔知穂面目扭曲一瞬,泫然欲泣地转向江溢钦。
“溢钦……你都看见了。”
“我真心给向她道歉,她却仗着家世刁难我,平时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
江溢钦眉头一拧,眼神隐含警告扫了程朝岁一眼。
“有我在,谁敢动你?!”
程朝岁已不想再解释,掀被下床。
追江溢钦时的中英往返机票、婚礼那天的相册、珍藏三年的打火机。
她全部搂在怀里,扬手一挥,悉数扔进了熊熊壁炉中。
“嘶啦”
火舌窜起,顷刻将这些装满二人回忆的物品,舔噬成齑粉,半点不剩。
江溢钦脸色铁青:“程朝岁!你发什么神经?!”
三年前,她为他点完烟,悄悄将他的打火机藏进了自己的风衣口袋。
无数彻夜难眠的夜晚,她总会翻出那个打火机,反复摩挲。
比同事还要陌生的接触,却被她珍藏温存三年。
程朝岁淡淡掀起眼皮:“清理废品而已。”
江溢钦的人、江溢钦的东西,她程朝岁一样也不想要了。
说完,她看也不看他暴怒的脸,转身往床边走。
身后传来乔知穂试探的声音:“溢钦……你不去哄哄程小姐?”
江溢钦凛声:“不用!”
“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来找我服软。”
程朝岁自嘲一笑。
是啊,他笃定她程朝岁离不开他江溢钦。
笃定这三年来,无论他怎样冷待,怎样践踏她的真心。
哪怕她被刺得遍体鳞伤,也会像个摇尾乞怜的傻子,一次次觍着脸凑上去。
可这一次,不会了。
永远也不会了。
……
第二天,名流圈邀江溢钦携太太赴山庄晚宴。
布加迪前,江溢钦正要伸手为程朝岁开门。
“溢钦……”
听到乔知穂的声音,他的动作顿住。
乔知穂纤手轻轻抚上额头,身体微微摇晃:“我头有点晕……”
江溢钦几乎是瞬间将手收回,转身扶住了乔知穂。
看着他的侧脸,程朝岁没太惊讶。
她也不想关心乔知穂为何会跟来,自己利落地上了车。
车缓缓驶出,乔知穂整个人软绵绵倒在江溢钦肩头。
江溢钦身形一僵,随即为她揉着太阳穴,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程朝岁不愿多看一眼,闭上眼靠着后座。
倏然,山谷里骤然传来骇人的尖啸,烈火卷着狂暴的气旋,就要朝它们打来!
山火袭来,热浪铺天盖地。
布加迪一个甩尾,狠狠撞在山岩上。
司机狠狠磕上车窗,晕了过去,江溢钦瞳孔骤缩,飞身去稳方向盘。
还未碰到,只听“轰!”的一声。
巨大的惯性将车内所有人都狠狠地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