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既然无法修成正果,那从这一刻开始,她学会放手吧。

深吸一口气,戚嫣语恢复了淡定的神色,朝容缺的方向颔首,然后迅速收回视线,率先出了门。

昆廷则是拉起瘫软在了沙发上的汉娜,笑着和众人道别,追随戚嫣语而去。

直到人影都走远,容魁才察觉到儿子的异常。

“阿缺,你这是怎么了?”

容魁一怔,惊呼道:“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他刚才握着水果刀想给嫣语削个梨,可是后来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掌心不知何时攥紧了刀刃。

他垂眸看了眼手心的伤口,没有在意,沉声问容魁:“你刚才为什么不拦她?”

“拦谁?”

容魁有些奇怪。

“你徒弟。”容缺皱眉,眼里是对容魁的不满,“那男人不是好人。”

“是不是好人,我徒弟应该能分辨的吧?”容魁压根不担心,靠在沙发背上,摸着胡须说,“唉,就是可惜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嫣语认真,以前还觉得若是让这丫头当我儿媳,也是不错的事。”

容缺面容霎时由白转红,瞪着这个老不正经的家伙,“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什么了?”容魁啧啧嘴。

知子莫若父。

儿子对小嫣嫣的心思,他这个当爸爸的,又哪里不清楚?

不过感情这种事,也不好让他这个老人家来插手吧?

他又不是没坐过媒,可儿子不开窍,徒弟不配合,当老子的难道要拿根绳把他俩绑起来不成?

容缺一时语塞,但心情却终是不爽,不爽到了极点。

“那你还由着她跟别人走?”容缺冷冷得质问。

容魁吸着口水,有些吃惊得上下打量儿子一番:“你今天吃错药了?以前不是从不关心小嫣嫣是不是有男朋友的吗?不对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找媳妇,还要你爹出马!你是没断奶的娃吗?”

容缺表情顿时难看至极,起身就走。

他刚出容家,便和回来的司缱缱撞了个正着。

“哥?”

司缱缱一愣,乍一看,险些吓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那位清冷如竹的哥哥露出那般可怖的神色。

这是怎么了?

容缺今天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差,以至于连司缱缱的招呼都没有应,直接黑着脸走了。

司缱缱有些郁闷。

她是和战擎枭一起回来的。

下意识拉扯了一下战擎枭的袖子,问:“他怎么了?”

战擎枭抿了抿唇,沉声道:“不懂,像是吃错药了。”

对,吃错药了。

吃的可能还是火药。

走进玄关,就看见客厅里只剩下容魁这一个孤寡老人。

容魁看见司缱缱回来,马上把儿子刚才惹他的不快抛诸脑后,笑眯眯得迎了上来:“缱缱,回来了?”

司缱缱说:“我听说汉娜来了容家?她人呢?”

她一直关注着整件事的发酵,听说爱德华公爵将汉娜逐出家族后,便马上追踪而来。

想找到汉娜,从她身上问到一些线索。

容魁道:“她走了啊,被她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给带走了。缱缱,小嫣嫣竟然找了个爱德华家的私生子做男朋友,你说我做师父的,究竟应不应该阻拦啊?”

司缱缱闻言一怔:“你说什么?嫣语回来过?”

“是啊!汉娜的那位弟弟,就是嫣语的现任男友,他们几个刚走没多久。”

是戚嫣语带走了汉娜?

司缱缱心里一怔,嫣语为什么会和爱德华家族的人混在一起,她失踪这些天,是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