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几次,谢怀瑾烦了,想要关机,却不小心按下绿色按钮,那边传来一个女声:“请问您认识舒予吗?”

谢怀瑾喜出望外,连连应声道:“我是,我是他丈夫。”

“是这样的先生,”那头说,“您妻子在我公司购买的云盘会员快要到期了,我看她没有续费,打她电话一直关机,所以打给您确认一下,如果还不续费,里面的信息都会删除,以后都找不回来。”

谢怀瑾喜出望外,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我给她续费,能把账号密码告诉我吗?”

谢怀瑾打开云盘,里面的信息并不多,他很快就看完了。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一封邮件上,她给导师回复,说要参加什么项目。

舒予从来和他提起过什么项目。

他想起那几天舒予的反常行为,很快豁然开朗。

他猛得起身,向墓园奔去。

17

墓园在半山腰,谢怀瑾几乎是一路飞奔上去的。

他在路上摔了好几次,腿磕破了,手肘刮到旁边的荆棘上,可他丝毫不在乎,也完全感受不到痛。

他一路小跑到了舒予的墓前,才想起没带工具。

他在旁边折了两个树枝,可树枝太脆,没用两下就断了。

谢怀瑾只好扔了它们,用双手捧起泥土,一抔一抔扔掉。

墓地管理员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身形完美的男人,跪坐在地上,扒拉着这座刚立没几天的新坟。

男人双目猩红,面容冷峻,汗水湿透了衣衫,湿发搭在额头。全身沾满泥土,十指早被磨破了,血肉粘黏着泥土,触目惊心。

男人盯着挖出的骨灰盒,想要打开,可又好像害怕打开。

静默良久,终于,他伸出手,用血肉模糊的手指掀开盖子。

男人朝里看了进去,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惊悚,像是受到极大的刺激一样。

只听他喃喃自语:“怎么会有呢?不应该是空的吗?”

墓地管理员觉得很奇怪,莫名其妙来挖坟,骨灰盒本来就是用来乘骨灰的,怎么可能是空的呢!

他走上前,试探性问道:“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谢怀瑾一惊,抬眼看向管理员。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慌乱。

他张口,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怎么确定她是她?”

管理员被问懵了。

谢怀瑾垂眸,重新组织语言:“我是说,我怀疑我老婆没死,怎么确定骨灰盒里的东西不是我老婆?”

这下管理员明白了,他说:“先生,您要是怀疑,可以去做DNA......”

管理员话还没说完,谢怀瑾抱着盒子站起来就要走。

可跪得太久,膝盖发麻,刚站起来还没迈出步子就摔了下去。他紧紧抱着骨灰盒,额头重重磕在墓碑上,猩红的血几乎是瞬间就涌了出来。

谢怀瑾摇摇晃晃站起来,浑身脏污,血糊了一脸,狼狈至极。

可他却笑了,嘴里小声念着:“对,可以做DNA。”

导师被电话吵醒的时候,是半夜三点。

“老师,您告诉我,舒予没有死是不是?”

“她还活着,她明明还活着,您告诉我,她在哪儿?”

导师被气得想骂人。

“死了就是死了,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现在人死了,又来装深情。”

“你要是想找她,去阴曹地府找去吧!”

导师挂了电话,很快又打了过来,导师不给他机会,直接关了机。

第二天早上一出门,导师就看到谢怀瑾等在门口。

他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