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报告,给他们定下的完成期限是七天,算是他们最近的一项小作业。
大巴车将他们重新载回了校门口,窗外天色渐晚,夜影阑珊。与却逸洲告别后,于楠先去附近超市买了件泳衣,为明天泡温泉做准备。
穆博延在午休时间给他回了消息,对方今天一如既往地忙碌,正常七点多才会下班。他拎着购物袋乘地铁回了家,钻进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有条不紊地解决了温饱问题,才去自己房间摊开了作文纸,不过没写多少时间就到了七点,他从口袋翻出名片找到数字那行,给女实验员拨去了一通电话。
他是记得的。
穆博延说小时候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海洋生物学家,但却因其他因素的干扰导致没能如愿。
梦想是与人捆绑的。当初的话乍听上去觉得没什么特别,人生就是意外远比计划多,但穆博延通过这几个月的接触用一言一行将他重塑,以至于诞生了现在的他。
在用根根骨骼支撑起了他原本腐烂皮囊的同时,穆博延也构成了他的所有梦想。
他的生命再不会像他母亲彰显出的那般脆弱,就像是传递星火一样,有这么一个人将他的烛光点亮,为他创造出了足够包容他的暖流连同那些尚未完成的愿望,一同化成了联结彼此的温存。
一条路似乎在他的脚下成型了。他从没这么清晰地勾勒出未来的框架,那片无形盖住一切的薄雾消散了,就如同他不知什么时候再也没重复过的噩梦。
嘟嘟的连线提示音逐渐抚平了他的呼吸,很快他听到了对面传来了轻轻的一声“喂”。名片上写了姓名与职位,他听着与白日相同的音色,打招呼道:“刘小姐您好,我是白天在研究所与您打过照面的08号考生。”
对面短暂地停了几秒,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刘小姐”看样子是刚到家没一会儿,听筒隐隐夹着开灯的按键声,“08号同学,有没有人说过你有点死板?放松点,不必把我当个长辈,平常怎么和同学相处就怎么和我说话,也别小姐小姐的,就叫我刘姐或学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