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触及到于楠的短板了。好在经过上午的那番简短交流,刘姐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性格,没多逗几句便步入了正题,边翻动下班前打印好的几张资料边着重地给他讲收罗到的相关消息。
海洋研究所成立的比濒危动物研究所要晚几年,但正是因为国内的知识不完善,所以对核心人员的要求也高了一个台阶,包括但不仅限于语言、学历、论文和取得的奖项。不过对应届生稍稍宽容一些,可以省去奖项和语言,进去后先从基层做起,但需要在一年之内拿到该拿的资格证书,很考验人的抗压能力与自觉性。
“语言的话英语是最基本的,毕竟你需要阅读相关的外国文献。论文这方面杨教授有办法替你解决,但学历你现在的还不够哦,我也看过你的资料,论文和奖项到现在一个都没拿到吧?如果是想要进去,恐怕会很困难。”刘姐给他总结了一下,不忘补充道:“但进我们研究所就没这么多讲究了,每个研究室都有自己的内推名额。”
“……是我还需要继续考学的意思吗?”于楠想了想,觉得自己的问题不够清楚,换了个更直白的说法:“需要出国吗?”
“需要。”刘姐立刻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她道:“你们学校大四不是有交换生项目吗?这个对于应届生而言也是一笔很大的加分项。等踏上了这个门槛,以后你再想留学就会轻松很多。你给我个邮箱吧,我把文件都发给你看看,我丈夫快回来了,我得去做点饭。”
于楠赶紧报上了自己的邮箱账号。他看了眼通话的时间,已经聊了近二十分钟了,他不好意思地道了歉,刘姐不以为意地在另一边摆摆手,“这有什么,晚一点吃也饿不死他。我还是那句话哈,海洋研究所不是那么好待的,你说不定会被安排外出科考,虽然干咱们这行多多少少每年都有几次出差,但海洋和陆地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你必须和家里人商量过后再做决定。”
电话挂断后,于楠攥着手机发起了呆。他的耳边一直萦绕着对方说的最后那句话出国是件好事,无论作为研究员还是动物学家都必须保证眼界的开阔,在这点上我建议你有机会就去外面走走。
楼下响起了开门的动静,意识到是穆博延回来了后,他连忙踩着拖鞋下了楼。他想问问穆博延是什么看法,但话到喉咙口还是没能说出来,见到对方的身影就忍不住上前贴贴蹭蹭,现在一个白天见不到面已经让他很想念了,他无法想象走一年两年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自己有好好吃饭吗?”穆博延顺手将大衣挂到架子上,又垂首在他额前吻了一下。
“我已经吃过啦,先生。”寒气从对面沾了过来,于楠抱住他的腰,似是将所有的纠结都抛到脑后了,表面看不出任何异样。锅里还有带着点余温的肉沫汤,可以烫点青菜下碗面条,等穆博延在他后脑勺捋了两把回卧室换衣服后,他便乐颠颠地跑去厨房给男人准备晚餐。
在等水开的功夫里,他恍惚记起刘姐说过要给丈夫做饭。水面浮起了白沫与腾腾热气,他也不由自主抿起了唇,偷偷摸摸想着在旁人眼里,他会不会也像是穆博延的小妻子?他已经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但是要成为妻子的话,应该还需要继续努力的吧……
“在想什么?水已经开了。”穆博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身上正穿着身深蓝色的居家服。
于楠记得衣服面料的手感,毛茸茸的很光滑,摸上去令人爱不释手。他脸红了一瞬,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但没过几秒又绕了回来,“在想您对另一半有什么样的要求……我是说,嗯,就是……对未来的伴侣,不是对男朋友。”
穆博延扬了扬眉,接过了他手中的漏勺。氤氲的雾气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他将面条放进锅中盖上盖子:“怎么想起这件事了?”
于楠拱了拱他的下颚。